俞知意放下手機後,揉了揉酸澀發脹的雙眼,就進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她從浴室出來。
以為洗完澡身心會放鬆些的,結果,躺在床上,任憑她怎麼刻意閉上眼睛,腦袋還是亂糟糟的,無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
她起來就看見了自己慘白如鬼的臉上掛著兩個重重的眼袋。
看著鏡子中沒出息的自己,她忍不住自罵——
俞知意你在幹嘛?
人家失戀好歹是戀愛過的。
你這白都沒表的人,把自己弄得跟苦大仇深的怨婦一樣做什麼?
給誰看呢?
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臭男人而已,這個不要,還有下一個更好的,她做什麼要為了他而傷心自殘?
想到這,俞知意一把開啟水龍頭,調至涼水,然後俯身不停地把涼水澆在臉上……
大半個小時之後。
她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把自己一臉的疲態擋住之後,就努力讓自己對著鏡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可當她轉身離開鏡子前時,臉上的那個僵硬的笑容卻又不由自主地消失殆盡了。
俞知意收拾好自己已經九點多。
昨晚沒吃晚飯,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
本著不能為臭男人傷害自己身心的原則,她打算下樓吃個早餐。
結果開啟房門,剛踏出去,猛地,就看見牆邊靠著一抹頎長的身影。
謝宥時聽見動靜,立馬轉頭看過來,四目相對,俞知意從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看到了驟然亮起的光。
“意意。”
他飛快地轉身站在她面前,聲音乾澀沙啞。
俞知意錯愕的目光從他憔悴的臉上下移,看到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晚她開門時看到的那身西服,他手裡還緊緊拿著那個被她扔出來的鳳冠。
“你……在這站了一晚?”她不確定地問。
謝宥時看了她一眼,落寞地垂了眼眸,低聲,“你不讓我說話,我只能在門外等你了。”
“……”
他是不是瘋了?好不容易養好的身體是這樣拿來損耗的嗎?
她只是讓他別在門外聒噪,又沒說讓他在這罰站。
看著他疲倦的臉上唇色都泛了白的樣子,俞知意心裡莫名竄起一陣惱火:
“謝宥時,你腦子有病是不是?好好的床不睡,站在走廊裡一晚上,你是覺得自己身體很能扛是嗎。”
她脫口而出的一通罵過後,胸口都止不住地劇烈起伏。
被罵的謝宥時愣了片刻,忽地意識到什麼,他苦澀了一晚上的心驟然鮮活了起來。
看著俞知意氣急敗壞的模樣,他聲音帶著竊喜:“意意,你這是……在擔心我?”
聞言,俞知意心頭一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反應,她頓時沉下了臉,“少自作多情,誰擔心你?”
“我想說的是,你要死要傷就走遠一點,不要在我房門口。”
看著他這副模樣,俞知意忽然連下樓的慾望都沒有了,乾脆轉身又回了房間。
關上門,他再次把男人隔絕在門外。
“……”
謝宥時眼裡好不容易燃起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但他也沒敢敲門,更不敢隔著門說話,只能繼續默默站在外面。
謝宥時會在她房門外站一晚上,這是俞知意沒有想過的。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照顧他養成了本能的習慣,俞知意回到房間就條件反射一般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打算打電話讓張姨給他燉一個滋補湯。
手機拿起,她才猛然驚醒。
她幹嘛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