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婚事總歸是太后娘娘賜下的,有太后娘娘在,她就不信鎮不住這群奴才。
見目的已經達成,程娉婷拍拍手,示意玉蘭把沫兒給扶起來。
“行了,之前的事情本王妃就不計較了,玉蘭和沫兒這兩個丫頭以後就在我的西苑伺候,至於其他的吃穿用度,你們就看著來吧。我既然嫁進了翼王府,再如何也是你們的主子,大家相安無事最好,若是有人非要惹我不痛快,走著瞧!”
最後叄個字,說的凌厲霸氣,成功震懾住了一圈下人。
……
回了西苑,沒一會兒就有人陸陸續續地送東西過來了。
玉蘭一邊給程娉婷捏著肩膀,一邊狗腿地拍馬屁,“王妃今日可真厲害,您不知道,老王爺病重,小王爺又不在府裡,許管家先前可囂張了,挪用府裡的銀子在外面置辦了好幾處房子鋪子呢。”
“嗯?”
這話倒是提醒了程娉婷。
她現在是寡婦,那個小王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回來之後萬一真的尋個由頭把她給趕出去可怎麼辦?
程家是不會讓她回去的,當初為了逼她回京給老王爺沖喜,她那個爹讓人把她鄉下的房子都燒了。
若是被趕出翼王府,她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程娉婷問:“府裡一直沒有王妃,小王爺還未娶妻,老王爺又沒有妾室,那府裡的帳是誰管的?”
沫兒答:“是許管家的夫人,溫氏,說起來,她還大有來頭呢。”
程娉婷問,“什麼來頭?”
沫兒道:“許管家是倒插門兒,他的夫人是老王爺以前一個副將的女兒,先前府裡的賬目沒人管,後來是許管家毛遂自薦,說他的夫人管理賬目是一把好手,老王爺便應允把府裡的帳交給溫夫人打理了。”
程娉婷點點頭,眼睛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那溫氏既然是老王爺副將的女兒,這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
現在府里正是亂的時候,人人都想趁機撈油水,那溫氏輕易是不會把賬本給交出來的。
看來還得仔細地想個辦法。
程娉婷心裡計算著翼小王爺歸家的日子,想著得在他回來之前弄到足夠的銀子。
到時就算被趕出去,有銀子傍身,她總不至於流落街頭。
……
依著大魏朝的規矩,丈夫新喪,程娉婷這個未亡人須得在家裡吃齋穿素叄個月才能出門。
那天在榮春堂一番震懾之後,許管家收斂了許多,一應吃穿用度不敢剋扣,每天讓人按時送過來西苑。
一連半個月,程娉婷每天讓沫兒和玉蘭陪著在府裡轉悠,總算是摸清楚了這王府裡的角角落落。
翼王爺居住的德安院現下空著,每日裡都有下人進去打掃。
清幽閣是小王爺的住所,平時輕易不讓人進去。
看來看去,這府裡最小最寒磣的院落就數程娉婷住的西苑了。
這府裡角角落落都走遍了,程娉婷就懶得再出門,開始窩在西苑裡繼續想著該怎麼從府裡搞錢。
那溫氏倒是精明得很,得知那一日程娉婷在榮春堂裡震懾了一干下人之後,唯恐她哪天打管賬的主意,先一步告病,回家養病去了。
溫氏這一病就是小半個月。
不行,不能再等了。
程娉婷一拍桌子,讓沫兒準備些東西,打算親自去許管家家裡‘探病’。
許管家住在東大街的開明衚衕,那處宅子還是當初翼王爺賜給他的。
沫兒有些糾結,小聲道:“可是王妃,咱們屋裡並沒有什麼合適拿去探病的東西啊。”
那些下人每日裡送過來的東西也就將將夠她們主僕叄人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