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地牢之中的靈師,成了他們唯一的突破口。
地牢陰暗潮溼,趙懷一走進去便覺得冷風鋪面,一股難言的味道縈繞不去。
屋裡頭沒有窗戶,只靠燈籠採光,一切都顯得昏暗無比。
“參見殿下。”看守的獄吏連忙行禮。
趙懷點了點頭,向內走去。
陸池低聲道:“殿下,那人就關在最裡面的房間。”
外頭的牢房用簡單的圓木柵欄圈起來,而最裡面的則用了青石,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視窗觀察送飯,安全性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牢房內陰沉沉的,只簡單鋪著一層稻草,跳蚤在裡頭肆無忌憚的蹦躂著。
身穿夜行衣的靈師盤腿而坐,身上都是受刑的傷痕,結痂的血痕沒有處理,讓他整個人臉色更為蒼白。
他形容清秀,拉下面巾,看著更像是貴公子,而不是一個潛行王府的刺客。
趙懷站定在牢房之外,下意識的看向視窗,才尷尬的發現他身量不足,腦袋根本夠不到小視窗。
陸池忍笑,蹲下來道:“殿下,您站屬下腿上看吧。”
“不勞煩陸侍衛。”趙懷咳嗽一聲:“還不拿個凳子過來。”
獄吏連忙去搬凳子過來,趙懷這才踩著上去。
陸池起身又囑咐:“他的飯菜中都下了藥,如今四肢無力,不能動用靈力,但畢竟是靈師,手段百出,世子不要靠得太近。”
趙懷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站在凳子上朗聲問道:“聽說你要見我?”
盤坐的靈師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小視窗看來。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趙懷微微眯眼,在他的記憶中,靈師因為身份高,為人多傲慢,又因為以詩文施展靈術效果最好,通常是文人的形象。
可地牢中的這個男人卻像一頭餓狼般,眼神冰冷而兇狠。
“趙懷!”男人開口,聲音是不自然的沙啞。
趙懷冷哼道:“現在你見到我了,可以交代到底是誰指使你了吧?”
男人轉過頭,朝著視窗的方向看來,那雙眸子帶著猩紅,眼底泛著冷光。
“你就是趙懷,看著完全是個孩子。”
趙懷挑了挑眉,淡淡問道:“你要見我,難道只想看看我長得像不像孩子?”
男人沉默一瞬,又說道:“我只是在想,一個多謀善斷,運籌帷幄的孩子,會不會比別人多一隻眼睛,多幾條手臂。”
趙懷冷笑道:“本王也想看看,不顧瑞山萬千百姓死活,因一己私利就刺殺本王的人,是不是面目可憎,不堪入目。”
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
趙懷繼續嗤笑:“你能熬過這麼多天,倒也勉強算一條漢子,但你說見到我就會交代,如今卻東拉西扯聊家常,不會是打算毀約吧?”
陸池冷笑:“王爺,不必與他廢話,一日不招供便加重刑罰,我看他能熬過幾日。”
“咳咳……”男人咳嗽起來,顯然連日受刑也是受了傷的,“你們不必激我,今日所為,皆是為了瑞山安寧。”
“放屁,殿下活著瑞山才能安寧。”陸池恨不得衝進去直接用刑。
趙懷淡淡道:“看來他是不打算守約了,陸池,我們走吧。”
說完跳下凳子,竟是打算直接走了。
裡面的靈師一怔,朗聲喊道:“瑞山王,你若進來,我便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告知,絕不隱瞞。”
陸池忙阻止:“殿下不可,誰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
趙懷也點頭道:“你以為我傻嗎,不管你招不招供,左右不過是那幾個人,本王猜也能猜到一二,何必冒著風險進去見你。”
“陸池,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