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行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人換衣服出來,不免有些擔憂。
他走到浴室門前輕輕敲了一下門,“知知,你沒事吧?”
裡面一片安靜。
沒有人回應。
時遠行臉上露出焦急,“知知?”
他又敲了敲門。
還是沒得到回應。
該不會在裡面暈倒了吧?
時遠行心中一急,抬手就打算開門進去,然而他還沒碰到門把手,門就“嚓”地一下,從裡面開啟了。
抬眸看見女人抱著睡衣站在門前,時遠行愣了愣。
“你……”怎麼沒換衣服?
時遠行才剛張了個嘴,女人就一把將手裡的衣服塞到他懷裡,然後自顧走向大床。
迅速掀開被子,上床,躺下,蓋被子。
看著她一連貫的動作,時遠行有些懵怔,連忙將睡衣擱置一旁走到床邊,
“知知,你……還好嗎?”
察覺男人靠近,秦書知立馬將腦袋縮排了被褥裡,嗡著聲說道,“沒事,我想睡覺了。”
“……”
可是……她睡衣都沒換,穿著緊身裙子,睡得能舒服嗎?
時遠行嘴巴張了張,想說幫她換一下,但見她整個人都縮排被子裡了,想了想,他最終也沒說什麼。
秦書知隔著被褥,隱約聽到男人走到另一側上了床,然後,他伸手過來溫柔地給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他對她還是那麼的溫柔細心。
可是一想到他可能對他愛慕的心上人更溫柔細心,柔情蜜意,秦書知心心裡就澀痛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悶在被子裡的緣故,她感覺呼吸都是悶堵不暢的。
秦書知內心抗拒著去想象時遠行對另外一個女人深情款款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去想。
自己在他心裡到底佔多少位置?而那位白月光在他心中又是怎樣的分量?
秦書知暗戳戳地在心裡拿自己跟他的白月光比較了一會,又覺得,有什麼好比較的?
自己才是他的合法妻子,是與他共度餘生的人。
她為什麼要在意那個人在時遠行心中的位置?
秦書知又開始在心裡碎碎念地給自己講大道理,勸自己想開些。
可是勸著勸著,她自己就不樂意了。
道理再大,也無法消除她心裡的那股難受勁兒。
她是他老婆,她為什麼不能問?
時遠行側躺在旁邊,正在心裡覆盤和細究著讓老婆情緒變化的各種可能性,忽地——
身旁的人一把扯開被子翻身坐起,然後直直看著他。
時遠行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本能地跟著她坐起身,見她眼眶有些紅,臉也紅撲撲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頰,“怎麼了,是哪不舒服……”
秦書知推開他的手,張嘴就問,“你說,她在你心中到底佔多少位置?”
“啊?”
時遠行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有些懵。
什麼誰在他心裡佔什麼位置?
說的都是什麼胡話呢。
時遠行嚇得趕緊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秦書知又推開他伸過來的手,“我都知道了,你心裡有個愛慕的女神,你這家酒店都是為她而開的。”
時遠行霎時愣住了,很是愕然又疑惑地看著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
秦書知吸了吸鼻子,執拗地看著他,“我就要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還很喜歡她,她在你心裡到底佔幾分位置?”
她說話的時候,手用盡全力地將被褥攥得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