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秦書知回到學校,在停車場裡剛下車,抬頭就看見一個人。
厭煩地皺了皺眉,她冷著臉往前面的出口走。
“小知。”
沈奕琛攔在了她面前。
秦書知停下腳步,儘管厭惡,但還是冷聲提醒,“請稱呼我‘時太太’。”
時太太……
沈奕琛眼底閃過幽暗,但很快被他壓下,他是來道歉的,不想惹她生氣。
他略過這個話題,“周思妍的事……對不起,我不該讓她來學校,讓她有機會來傷害你的。”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麼?”
秦書知嗤道,“沈奕琛,沒人稀罕你的道歉。”
沈奕琛眼睛顫了一下,剛想說話,便聽見她又說:
“再說,我老公已經把她送進去,替我出了一口惡氣,學校也再沒有害群之馬,這結果,我還挺滿意。”
聽到提到時遠行,還親暱地叫他“老公”,沈奕琛拳頭暗暗攥緊。
這件事不僅讓他在秦書知心裡形象更差,還無形中給了姓時的在她面前表現的機會,沈奕琛心中十分不忿。
尤其看著秦書知對他冷漠得好像多看一眼都嫌惡的樣子,他更受不了。
“小知……”
他焦灼地朝她邁進一步,話還沒說,便見秦書知避如蛇蠍似地後退了好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沈奕琛腳步一頓,眼底滿是受傷,“……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他心臟鈍痛,很不願承認,但還是哽塞著問道,“你真的不肯原諒我?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
“沈奕琛,我真的不明白,你現在這樣做給誰看?有意思嗎?”
秦書知不耐煩地皺眉,語氣決絕冰冷。
“我與你早就無瓜葛,我現在只想跟你老死不相往來,更不可能有‘回到過去’一說。”
“最後,再提醒一次,請叫我‘時太太’,我的小名不是你這種不相干的外人可以叫的。”
又聽到“時太太”三個字,沈奕琛情緒有些失控,看見她轉身要走,他急聲喊道,“你確定時遠行真的愛你嗎?他這種人心機重得很,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你跟著他遲早會吃虧……”
聽到他詆譭時遠行,剛剛還情緒冷淡的秦書知勃然大怒,她倏然轉身怒吼,“閉上你的狗嘴!”
她氣得罵了髒話。
“我家時先生對婚姻很忠誠,對伴侶更是專一愛護,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你連他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像你這種人,你沒資格,更不配質疑他的人格。”
時先生一個好到連她弟都覺得完美的男人,也是他這種無德的渣男可以置喙的?
看著她聲嘶力竭地維護著時遠行,沈奕琛僵愣在那,心口像是被一塊溼水的棉布堵塞著,十分難受,以至於他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秦書知卻不管他什麼心情,罵完就怒氣衝衝地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身影,沈奕琛心臟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了一下,一股疼意如潮水般湧向他的四肢百骸。
從前,對他說話總是那麼溫和的女孩,如今,居然為了另一個男人,對他怒聲大吼。
她曾經對他那麼好,如今……怎麼捨得這樣對他?
她怎麼能,把對他的好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恍然間,沈奕琛驀地想起了在山頂的那晚。
當時——
他為了周思妍……好像也是這樣無情轉身,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想到這,他身形猛然晃動了一下。
所以……
她當時,心裡也是像他現在這樣……充滿了被拋棄的無奈,傷心,難堪,和撕心裂肺地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