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她的手指是緊緊握著她的胳膊要把她帶走的。
江琇瑩不知道自己這一回去,父親會不會把她鎖進屋子裡不讓她出來了,等日子到了, 直接把她塞進二皇子的花轎裡。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鍾祁, 希望他不要像父親一樣強迫她。
鍾祁對上江琇瑩的視線,心一狠,當沒看見。
他已經錯過她一次了,不能再錯過第二次,哪怕她不願意, 他也要先把她娶回去,遲早有一天她會喜歡上他,倘若他現在心軟了放了她,被別人搶了先,他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他永遠也不會忘,江琇瑩跟鍾允大婚那日,他坐在皇城最高處,看著黎王府的方向,那兒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落在他眼裡,就成了一片死寂。
這片死寂終於在聽到她與鍾允和離的訊息時被打破,長出嫩芽開出花,讓他有了擁有她的希望。
他在心裡發誓,等他娶了她,一定會對她好,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還要把這大夏的江山捧給她,讓她當他的皇后,讓她母儀天下。
鍾祁跟著江景越去了書房,讓人選了個最近的良辰吉日,定下娶親的日子,這才走。
最近的良辰吉日在三天之後,時間十分倉促,但鍾祁不願意再等了,多等一天就多一分變故。
另一邊,許玉龍打聽到二皇子要迎娶江琇瑩的事,家都沒回就去了黎王府,他得告訴鍾允,他的前妻要被二皇子搶走了。
到了黎王府,許玉龍一口氣跑到書房。
鍾允保持著原來的坐姿,桌上那把劍也是原來的位置,手邊的書還是那一頁,這險些讓許玉龍以為自己方才根本沒走。
許玉龍歇了口氣,走上前:“子瑜,二皇子向侯府提親了,要娶世子妃當側妃。”
鍾允抬了下眸,鍾祁會去侯府提親他一點都不意外。
見鍾允居然沒有暴躁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提劍喊打喊殺,許玉龍:“你長大了,成熟了。”反倒顯得他毛毛躁躁的,跟要被人搶了女人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鍾允抬了下眸,神色像冬天的湖水,又靜又冷:“她不可能嫁給鍾祁,她寧願死。”
後面一句話他說得十分艱難:“她那個人,脾氣倔得要命,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
他是見識過的,她比誰都忠於自己,她的心比誰都硬。
許玉龍坐下來:“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真看著世子妃嫁給鍾祁吧,回頭鍾祁跟你炫耀世子妃給他做的大棉襖,你可別哭。”
鍾允起身,拿起手邊的劍,冷聲道:“我出去一下。”
他早說過,他放她自由不是為了讓她嫁給別人的。他先不管她的心,這不是他能管的,他也管不了。她的身體總歸是他的,他的東西,只要他活著,就不可能讓別的男人碰。
許玉龍有點不放心,追了鍾允幾步,語重心長地叮囑他:“無論什麼時候,你要是見著世子妃,記得管好你這張嘴,別又把人氣著了。”
鍾允腳步頓了一下,轉頭看著許玉龍:“我知道。”
許玉龍:“你最好知道。”
鍾允出了王府大門,去刑部提審了一個犯人。
這人是當朝工部尚書林正元府上的一名掌事,上個月犯了事,落到他手上,被他春藤摸瓜地查出來,林正元貪汙受賄數額巨大,還在城郊的莊子裡侵佔百姓的土地,鬧出過三條人命。
鍾允讓這掌事畫了押。
蘇陽平說道:“人證物證還是不夠,這樣怕是沒法給林正元定罪,回頭大皇子出面給他作保,他照樣屁事沒有。”
林正元是大皇子的人,相當於工部是大皇子的,大皇子是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