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了,好在”她看了一眼趙鈺:“這次把你給帶回來了。”
趙鈺沒看她,或許是沒敢看她,總之聽得肩膀又是一抖。
兩人繼續往山上走。
很快找到地方,趙鈺走近了,心跳加速。
那是漢白玉的墓碑,上面寫著四個字:謝青之墓。
墓碑上只有這四個字,再沒別的了。
卻讓趙鈺看著特別震撼。
他愣了幾秒,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師父,不孝徒兒趙鈺回來了”
誰的功勞
其實, 陶文婉在剛剛跟趙鈺重逢的時候就想要帶他回一趟蘇州看看師父的。
這兩年裡,她也無數次的起過這個念頭,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方面是趙鈺心裡的心結未除, 只怕來了也無濟於事,另一方面,師父只怕也不想看見一個還沒有成事的趙鈺。
所以陶文婉就一直等。
直到前不久的戛納電影節,趙鈺終於可以獨當一面,獨自設計製作旗袍,無論是款式做工,還是各種細節, 他都是當之無愧能成為謝青正式出師的徒弟,那一刻, 陶文婉就有種感覺,是時候了。
而這次, 當趙鈺和她一起來到南京, 為接下來的威尼斯電影節尋找面料,他欲言又止的時候, 陶文婉就知道,就是今天了。
一切都恰到好處, 當初出走離開的少年, 如今回來的時候已經人到中年。可只有陶文婉明白, 此行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對已經去世的師父謝青來說有多重要。
師父把他們兩個當成自己的子女來培養,傳授了自己獨有的針法, 對她和趙鈺都寄予厚望。
所以當初師父在趙鈺走了以後,才會那麼耿耿於懷,那麼自責。
今天,趙鈺終於回來了,雖然已是天人永隔,可畢竟他還是回來了。
而且,不是作為一個生意人趙鈺,不是什麼工廠的管理人員趙鈺,而是旗袍人趙鈺。
相信師父若是在天有靈,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此時的趙鈺跪在謝青墳前,泣不成聲,這些年來,他回憶過去,其實只能想到一些大概,只能想起師父教他的那些話,可三人相處的點滴細節卻不知時間太久,還是不敢記起,通通都變得非常模糊。
此時,他想起來了。
師父最喜歡喝的茶是峨眉毛峰,可師姐卻總喜歡給他買西湖龍井。師父不敢說什麼,轉身卻又告訴他自己最愛的其實不是龍井茶。
還有師父喜歡吃葷菜,師姐卻覺得師父年紀大了,不讓他吃太多大魚大肉,師父總會在被師姐背後吐槽。
這些小細節一點點的從心底湧了出來。
為什麼從前的他只看見師父的嚴厲,卻看不見他們相處的溫馨
他竟然忍心一走了之,音訊全無。
不知道他剛走的那些年,師父和師姐都是怎麼過的。
此時,他心中有悔恨,有懊惱,可是更多的卻是壓抑多年的思念。
他待他如子,他又何嘗不是在心裡把他當成了父親。
這些,也就只有陪在身邊的師姐能懂了。
身旁,陶文婉也默默跪下,輕聲細語的說道,“師父,我把趙鈺帶回來了,他如今已經出師,將來成就一定不在我之下,你放心”
說到這裡,她也有些哽咽。
趙鈺抬起頭,看著跪在一旁的陶文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一種衝動。
他的手伸過去,抹去她臉上的眼淚,牽住了她的手。
陶文婉低頭看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趙鈺嗓音還帶著哭過以後的沙啞。
“文婉,在師父墳前,我不敢說謊。我想跟你在一起,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