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出光來。
自己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有人給自己送琴,剎那間,彷彿回到了年輕時焚香撫琴的時候。
“算不上什麼寶貝,好歹是個老物件,放我那也是糟蹋了,義父懂它,還請義父賜個名吧”
司馬相如上前輕撫,不是個中人,很難懂他們對樂器的喜愛。
“好好,這個還容我好好想想”
東方能將琴放置廳內,司馬相如看了又看,才問起東方能的近況來。
大略說了朝中的事,司馬相如嘆了口氣。
“可惜了,隴西李氏盡是英武之人,人人渴望登高,追求功利,一心佈局勇進,只是當吃掉擋路的棋子時,卻都不懂得適可而止”
隨即,司馬相如看向東方能。
“你還年輕,我說這些難免會打擊你的信心,只是提醒你,身處朝堂,一定要謹慎要敏感。
即便是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榮華,也要適當的急流勇退”
東方能未置可否,他知道司馬相如說的沒錯,滿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他一不貪贓枉法,二不戀勢弄權,不過安安穩穩的等著劉據長大罷。
沒有身處激流之上,何來勇退,況且東方能也不可能退。
司馬相如見東方能不願意說這些事,便閉口不談,三人只論鄉下趣事,倒也一片祥和。
東方能醉意上來,直直躺在外間小榻上睡了。
卓文君拿了被褥為其蓋上,安慰起司馬相如。
“難得孩子記掛我們,你用你如今的心態對年輕人說這些,他能聽進去才怪,總要自己闖一闖,才會明白箇中曲折”
“看見他如今模樣,總想起從前的事,老了,忍不住就要嘮叨,再不說,也不知道還有機會沒有”
卓文君聞言滿是嗔怪,司馬相如只得哄著不再提這些。
天還未亮,東方能悄然起身,未及告辭便牽馬離去。
到了長安城外,城門方才開啟,東方能策馬回家準備換身衣服進宮。
翻身下馬,東方能才注意到門前柱子後有人,當即輕喚了一聲。
那人陡然站起身,回頭看到東方能激動的就小跑而來。
只見一蓬頭垢面的男子,一邊左右觀望,弓著腰朝著他快速跑來。
誒。
東方能暗生警惕,後撤了兩步。
“是我”
東方能循聲看去,滿是驚詫的皺起眉頭。
“江齊?”
隨即明白過來,東方能扯起嘴角,帶著江齊去了最近的客棧。
看著江齊狼吞虎嚥的樣子,東方能端起茶杯砸吧起來。
如今尚早,客棧裡面客人很少,東方能還是要了一個雅間。
東方能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江齊吃飽喝足。
只聽得江齊打了個飽嗝後,東方能悠悠放下茶盞。
“看起來,路上吃了不少苦,彆著急,緩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