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卻已經開始學著她父親那一輩的腔調,做著頗為幼稚的效忠。我看著伯斯德,有些無趣地向她點頭示意,又將目光放到慘遭無妄之災的扎比尼身上,又在他逐漸僵硬時移開。
“吃飯吧,多吃點。”我把剩下的兩個烤蘋果推到他面前。
氣氛又快活起來。
馬爾福就是在這樣快活的氛圍中回到餐桌上,他扒拉回自己的餐盤,開始洋洋得意地宣佈自己要與波特決鬥。
氣氛變得更快活了。
“波特的助手是韋斯萊,他爸爸一直和我爸爸不對付,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們都送進醫療翼。”他轉頭看向我,“伯德,你——呃,我的意思是,你打架挺厲害的,能做我的助手嗎?”
我想,今天這場晚飯一定有人吃得很辛苦。因為這個晚餐的氛圍一直都在熱絡與冰點之間來回橫跳,就像此刻。
在聽到馬爾福真的要和格蘭芬多的救世主決鬥的時候,不論是出於學院敵對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大家都對這個話題抱有相當大的熱情,甚至隱隱有把馬爾福當成學院吉祥物來看的勢頭。
然而當他邀請我的那一刻,一些人咧開的嘴角當場就僵住了。那些孩子轉頭看我,也不知道這嘴巴該張還是不該張。總之,快樂消失了。
這倒黴孩子。
對於他磕磕巴巴的話裡的言外之意,馬語十級的我怎麼會猜不出來。他這是想白|嫖我的勞動力去教訓救世主,老資本家的想法在這個傢伙腦海裡出現得理所當然。或許,也不排除他是想把我一起騙出去,像算計波特一樣教訓我一頓。
畢竟不久前我才把他掛牆上。
他敢算計我我回來就真正把他掛牆上。
我盯著馬爾福,答應了。
“如果夜遊被扣分,”我看向女級長法利。
她自然接過我的話,“你這段時間加的分完全能夠抵消一次夜遊扣分了,伯德小姐。我有時候懷疑你是計分器里斯萊特林的寶石成精了。” 她恭維道,“不過最好還是沒有被抓住,畢竟你們有兩個人。”
馬爾福的臉漲紅了,嘴裡說著,“我也給斯萊特林加了不少分。”
“當然。”法利向他微笑,“如果您能繼續保持這樣的加分頻率,不出意外今年的學院杯仍然是我們的。”
這傻孩子高興壞了,完全沒聽出法利在陰陽他。一旦他給學院扣分了,日後學院杯沒到我們手上,恐怕這壓力他得擔著了。
不過傻人有傻福,現在馬爾福還是樂呵呵的。
祝他好運吧。
晚上回去之後,伯斯德終於把那本書從禁書區給我帶回來了。據說這幾天奇洛教授被她纏得痛苦至極,頭痛欲裂,每天都縮在辦公室裡懷疑人生。
似乎在思考,渾身散發著連蒼蠅都能燻走的大蒜味的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夠讓一個斯萊特林一年級女生鍥而不捨地圍著轉。
伯斯德最近也被燻得頭暈腦脹,據她自己稱,現在吃啥都覺得是蒜香的。
我能說什麼呢,祝她幸福吧。
“我覺得奇洛教授這裡有點問題,”伯斯德指著自己的腦袋說,“當時奇洛教授本來是想趕我走了,不過他突然又自言自語起來,說什麼‘給她吧,別煩我了’。那種聲音像是卡痰了一樣,總之,很奇怪。”
卡痰……我要是黑魔王,隔山隔海也要來地窖給她一個阿瓦達。
安撫她幾句之後,我將書放回房間。幽藍色的燭火在書桌上撲閃,我放書的聲音又驚動玻璃器皿裡奄奄一息的蜘蛛。這種弱小的生命總是能夠在出乎意料的時候展現出它們強大的生存天賦。就像是這隻我原先以為已經被鑽心咒折磨死了的蜘蛛。
下次再換一些大一點的動物試試吧——章魚,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