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去世十多年了。”
李露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男孩子正處於變聲期的聲音,聽起來那麼遙遠,又距離如此之近。
“我知道了……很抱歉談起她。”
“沒關係”,程藤轉過頭對她一笑,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種煙花破碎時驚心動魄般的美麗,“如果她在世,應該會很喜歡你這樣的孩子吧。”
“和我完全不一樣。”
程藤漸漸走遠了。
李露又將面對剛才下意識要躲避的事情。
沉慕和她,臉對著臉,腳尖對著腳尖。
李露竟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還好她借和程藤對話的機會已經理清了大半思路。
“沉慕,我剛才說的話可能會讓你產生一些誤會,但絕對沒有把你和男妓相比的意思。不管是在個人的情感還是其他方面,你都無疑的比他們重要多了。”
“不,在我看來,他們根本就不能和你相比。”
“事實上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的的確確不記得我…碰過你這回事了。”
“……我很抱歉。”
李露儘量誠懇的說到。
畢竟沉慕同時擔當著她的同學,她的竹馬,她的鄰居,可以信任的朋友和可靠能幹的下屬……於一身,睡完人家不能不當一回事兒啊。
可是李露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她不知道原來的露露是怎樣的,只是透過周圍的環境和露露偶爾寫的可憐的少到可憐的日記以及最重要的自己的記憶來推測。
他們本質上是一個人,相同的父母和只有微弱差別的環境,李露應對起來也很得心應手。
除了這種想都不會想的事。
這時,李露的瞳孔突然微微睜大。
因為一個軟軟的東西靠在了唇上,笨拙的舔弄,描繪著她的唇形。
是沉慕的唇瓣,他像鼓起很大的勇氣一樣,連眼睛都閉上了,只有長而細密的睫毛不安的扇動著。
李露的內心是很臥槽的。
但,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她並不是同性戀者,不然前世完全可以玩很多的男人,以當時的地位,也沒有什麼必要隱瞞的。
但她和很多女人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她喜歡女人。
非常。
十分。
而今生,她要嫖男妓是因為她現在是女性,誠如李露所想,她不是同性戀者,那女性找男性不是很正常嗎。
但,當時的冷漠和現在的微微心動碰在一起,再加上這張從未改變的臉蛋,對李露而言這簡直是巨大的挑戰。
這和發現老婆性轉之後調戲他完全不一樣啊!
所以她一直沒有回應。
直到這張冰雪塑造的面孔失望的退回,臉上微微露出憤慨時。
“你把我當什麼?”沉慕這樣問道。
我的同學,我的竹馬,我的鄰居,可以信任的朋友和可靠能幹的下屬……
李露默默重複到,但這是不能說的話。
不管什麼事只要一牽扯男女情愛都會變得複雜又簡單起來。
她向前一步,拉住因憤怒想要離開的沉慕的手臂,踮起腳尖,雙手順著沉慕彎腰時低下的肩膀攬在他的脖子上,也閉上眼睛,微微探進他的口腔,感覺到被用力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帶著清淡的沐浴露香味。
而程藤,再一次從墨色出來時,看著那兩人擁抱在一起的身影,他想起了醫務室裡的那個吻。
又冷笑了兩聲,不知道是在嘲諷誰,點燃一支菸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之前有事斷更了一段時間,很不好意思(???????),現在也不敢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