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呀!」
蘇溪從被子裡探出頭,忍不住誇讚陸江。
上次陸江用內功烤乾她的衣物時,她就琢磨著內功心法可以當棉巾用,用來把濕發弄乾,再好不過。
陸江看向蘇溪,視線掃過她半撐著的香肩,只一眼,便匆匆移開。
那香肩上只罩了一層透明的白紗。披散的黑髮滑落,有幾根調皮地鑽入白紗裡,貼在精美的鎖骨上。
他忽然想起她脫在地上的綠色外衫,還有她爬上床時,不經意間露出來的赤著的小腳。
他側過頭,垂下眼瞼,遮住眸底灼熱的情緒。
陸江沒有回答蘇溪的話,而是沉默著掀開自個的被子,平躺好。
陸江沒有枕頭,他雙臂枕在腦後,閉上眼睛。
似乎不打算和蘇溪說話。
蘇溪也躺下來。
她從被子裡伸出小手,扯了扯陸江的被子,嘟著小嘴,聲音軟軟的,透著淡淡的委屈。
「你還在生氣嗎?我這不過來陪你了麼?」
「你本來心思就重,再氣著不說話,很容易憋出病的。」
「你若實在不高興,要不我讓你咬一口?」
陸江抽了抽唇角。
他睜開眼,眉梢兒微微斜向上,吊著藏著不住的笑意。
「亂想些什麼?」
他望著頭頂的蚊幔,靜靜地瞧了一會兒,似乎嘆了一口氣。
側身,他給蘇溪掖好被角,將她嚴嚴實實地裹起來,裹住那誘i人的香肩,裹住那亂動的小手。
兩個人,一人一床被子,井水不犯河水,挺好。
他手指輕輕一點,滅了床尾燈籠裡的燭火。
「睡覺。」
黑暗襲來。
整個房間裡,除了從窗戶裡灑進來的月光外,沒有其他的光亮。
蘇溪睜著大大的眼睛數手指。
她琢磨不透陸江的心思,不知他究竟氣消了沒有。
更讓她難受的是,她穿著羅紗裙,怎麼動怎麼不舒服。
羅紗裙漂亮,但遠不及寢衣舒適。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陸江,你一天沒吃飯,餓嗎?」
「餓了你能睡得著嗎?」
「你要吃東西嗎?」
「你喜歡吃什麼?瘦肉粥還是饅頭嘎嘎?我還挺喜歡吃京城的烙大餅,可惜了,杭城沒有」
蘇溪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鴨子,在陸江的耳畔講個不停。
她羅列了南北各地的美食,從北方的油炸麻花到南方的甜豆腐腦、燒烤小斑鳩,說個沒完。
陸江忍無可忍,用寶劍推開她,將她推到床的最裡側。
「閉嘴。」
「再不睡覺就點你睡穴。」
蘇溪笑了。
能用劍推她、能嚇唬她,證明陸江真的不氣了。
她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乖乖閉上眼睛。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蘇溪聽到陸江均勻的呼吸聲。
「陸江,你睡了嗎?」
蘇溪小聲地喊陸江。陸江沒有反應,蘇溪又輕輕地推他,確定陸江真的睡著了,她才放下心。
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根銀針,借著昏暗的月光,將銀針刺入陸江的眉心。
「銀針對你沒有害處啦!它只會讓你睡得更香。」
蘇溪拍拍手,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緊繃的身子。
她無法坦然地和一個男子同睡一張床,只好出此下策。
在銀針的作用下,哪怕外面打雷了,陸江也聽不見。
這會讓蘇溪生出許多的安全感。
她扯過床頭的寢衣,打算摸黑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