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原因,本還感覺有點堵的心,霎那間,變得更復雜。
纖白柔嫩的小手緊抓著單肩包,躊躇不前,就那樣站在原地。
已超二十四小時都沒怎麼好好睡過的祁瑾安,煩躁地解開襯衣頂端的浮雕紐扣,大步上前,攥住趙初語纖細的手腕。
“掛我電話,手機還關機,小初遇,你真是長能耐了。”
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戴著口罩的趙初語。
短短一週不見,這女人都學會關機不接他電話了。
這是他第一個遇到的“難搞”女人,既不愛他的權與財,也不受他的男色蠱惑。
運籌帷幄的祁五爺,首次進入束手無策的死衚衕。
呼在趙初語臉上的呼吸,似被岩漿燒沸過,讓她感到一片滾燙。
本以為他關機是要斷絕和她的一切往來,以後都別再聯絡。
沒成想都是她的“胡思亂想”。
看他這樣子,似乎氣的不輕。
他該不會就是特意飛回來教訓她的吧?
就只因為她關機,不接他這個金主的電話,讓他感覺權威受到了挑釁?
她眸光微閃,想抽回被他緊緊箍住不放的手,卻無濟於事,反而被抓的更緊。
那手勁大到她都要懷疑手腕會不會被他折斷。
清晰的疼意,慢慢從手腕傳到心房。
那雙漾著無限媚色的眸子,漸漸因疼而氳上一層水汽。
她緊抿著瀲灩唇瓣,什麼也無法說出口。
從一開始,這段關係的地位就不對等,她不能反抗,更不能故意去和他作對。
趙初語的不言不語,令祁瑾安心頭湧上滿滿的挫敗感。
她的不反抗,就是無聲的抵抗。
瞧見她眼眶的水霧,他閉了閉雙眼,大掌卸下幾分力道,拽著她走向在陽光下更顯璀璨奪目的勞斯萊斯。
“回淺水灣。”
冷到刺骨的話語,透過空氣落進鄭致耳中,他不由自主抖了抖,後脖的汗毛都嚇得根根豎起。
一路的低氣壓,現在反而沒回升,還降到了冰點。
不得不說,這位女大學生可真有本事。
鄭致戰戰兢兢地繫著安全帶,讓司機開車。
前座無人敢說話,後座無人說話。
整輛車就像被打進了冰窟,冷的瘮人。
上車後,祁瑾安就鬆開了趙初語的手,脫下外套,像冰塊一樣坐在那裡。
俊逸如畫的劍眉似都染上了白霜,彷彿要將這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凍成冰棒。
趙初語神情一樣冷的像冰,左手握著剛才被攥到發紅的手腕。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平時不小心碰撞到哪裡,都會很明顯,更別說他方才那麼用力。
留在上面的指痕,非常明顯。
只是,現在的祁瑾安還處於極為煩躁的狀態,並沒發現。
兩人一路上都沒再說一句話,比陰曹地府還幽冷。
坐在副駕的鄭致,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滿頭冷汗,暗道:
五爺和這位膽大包天的趙小姐是在比拼誰更會“製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