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
她對杜溫茂,就像對路邊擦肩而過的陌生男人一樣,毫無感覺,有時候甚至覺得他站在人群裡,她那點小近視就能再也認不出他來。
所以對於喻澤丟給她這樣的燙手任務,她斟酌了半天,還是給杜溫茂打了電話。
先是禮節性的寒暄,然後再言簡意乾的說明這次攀巖的性質,以及民宿贊助想要達到的效果,最後問了問杜溫茂的檔期和要價。
完全公事公辦的口吻。
電話那一端的杜溫茂也一樣,查了下檔期,確認了下可能會來的媒體以及能提供給他的篇幅,是否需要他自帶攝影師,等等瑣碎之後,並沒有馬上答覆孔安槐,他說他需要商量下檔期,這種合作性的體育活動,他需要前期就到現場,才方便後續寫文。
有理有據進退得宜。
孔安槐微笑,互相說了再見後就掛了電話。
總通話時間九分零六秒,一句廢話都沒有,她很滿意這樣的互動效果。
她已經想好了,儘可能的把價格談低,但是免費就還是算了,她沒打算欠杜溫茂人情,喻澤這次亂點鴛鴦譜估計要失望了。
但是掛了電話之後,自家那位被她緊急召來的萬能助理小么一直在拿眼睛餘光偷看她。
“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孔安槐瞪她,拿手裡的筆敲了下小么的腦門。
“喻姐說,那個杜溫茂可能會變成我們未來的老闆娘。”小么小心翼翼求證。
“老闆娘?”孔安槐失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可是你剛才打電話時候的態度,讓我覺得我們可能很久都不會有老闆娘了。”小么很認真的惋惜。
杜溫茂啊,白白淨淨潔身自好的男神啊。
孔姐剛才跟他說話的那個公事公辦的語氣,哪裡有半點有曖昧的樣子。
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孔安槐索性合上筆記本揉了揉肩膀,準備跟小么八卦一下。
這是喻澤給她定的硬性任務,據說這樣可以避免她們公司的員工全都變成工作狂。
“杜溫茂真的很好麼?”孔安槐決定問問外人的意見,喻澤的思維發散太快,意見向來都做不得準。
“……就是挺適合你的。”小么緊張,孔安槐每次為了完成任務跟她八卦的時間都是她最緊張的上班時間。
讓一個看起來冷冰冰的上司跟你討論東家媳婦長西家郎君短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很驚悚。
“我適合什麼樣的?”孔安槐反問,她是真心好奇。
她一直覺得自己認為的樣子和別人認為自己的樣子不太一樣。
明明經常笑裡藏刀的喻澤才是比較令人害怕的物件,而她只是話少,笑點有點高而已。
可公司裡的姑娘大多怕她,卻都敢和喻澤沒大沒小的開玩笑。
“就是……”小么被問出一個大紅臉,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撓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就是感覺你們是一個世界的。”
一樣的自信,一樣的冷靜,一樣的像一個大人。
孔安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