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犯了難,該怎麼安頓她呢?
陪著她去了幾家鋪子,展平也沒興趣看她買什麼,就等在門口,等她出來再幫著提袋子,其實也沒多少東西,梁紅玉現在花的都是展平的銀子,她自己心虛,也不敢大手大腳。
“再買些什麼?”
“夠了夠了,因為跑出來的匆忙,沒帶出什麼,所以採買一點必用的東西,其實我不像一般女子那樣喜好塗脂抹粉穿衣打扮,阿爹一直把我當男孩兒養的。”
兩人認識以來,不是忙著逃跑就是躲避暗室之中,難得如此放鬆地聊天,展平才發現對這位義妹知之甚少,問道:“你都喜歡什麼呀!”
“我以前喜歡練武,想著長大以後也像父兄一樣去騎馬打仗,保家衛國,但現在,我不想保這個國了!”梁紅玉想到冤死的父兄,神情黯然。
她小時候孃親就病死了,而今父兄又被朝廷問斬,家產盡被抄沒,成了無根的浮萍。
“唉,你還有別的親人嗎?”展平想著誰沒個七大姑八大姨的,到時給她送親戚家也好。
梁紅玉默默地搖搖頭。
“那......你父親有沒有給你訂過親啊?”雖然在展平的後世思維中,十六歲的梁紅玉是該高考的年紀,談婚論嫁尚早,但是入鄉隨俗地講,這是該嫁人的時候了,如果人家有婚約,自己這個義兄也不妨等事情安穩些送她去成親,也算善始善終有個交代。
梁紅玉苦澀地笑笑:“我這沒孃的孩子,阿爹又是粗枝大葉的軍人,哪有想過這些......義兄,你是不是嫌我拖累啊?”
“沒有沒有,我是想著你以後的打算,你也看到了,我這碰上的都是動刀動槍的事,那天沈三兒活生生地在我們眼前就被人砍了,你這姑娘家不該冒這些危險,所以想著送你去親人家安頓!”
“我真不知道有沒有親戚,從來沒見走動,阿爹也沒告訴我,他可能想以後再說,自己也沒料到沒有以後了,我現在能當親人的,只有義兄一人!”梁紅玉說著說著,眼角溼潤,泫然欲泣。
展平心腸一軟,忙打住:“不說了,咱去買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