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岌岌可危。其補給車隊需穿越山川河流,路途艱險,不僅要防範唐軍的襲擊,還要應對各地百姓的反抗,那補給車隊就像一隻在荊棘叢中艱難前行的蝸牛,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一旦補給斷絕,叛軍的戰鬥力將會大打折扣,失去了糧草的支撐,士兵們將陷入飢餓與恐慌之中,軍心也會隨之動搖,曾經的勇猛無畏將被疲憊與絕望所取代,好似燃燒的火焰在失去柴薪後漸漸熄滅,只留下無盡的黑暗與寒冷。
此刻,手中的調令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聖上命我馳援洛陽,可我兵力有限,若直接奔赴洛陽與叛軍正面交鋒,無疑是羊入虎口。我軍這點兵力,在叛軍的重重圍困下,恐難有生機,仿若一群螻蟻妄圖撼動參天大樹。我麾下雖有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但相較於安祿山的叛軍主力,人數上的差距太過懸殊,就像涓涓細流面對洶湧的江河。且我軍在裝備上,雖也頗為精良,但與叛軍的大規模配備相比,仍顯不足。我如今身處長江南岸,雖有天險可依,但遠離洛陽,長途奔襲必然會使士兵疲憊不堪,還可能遭遇敵軍的埋伏與突襲,那漫長的路途就像一條佈滿陷阱的險途,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而若在此堅守,又恐被朝廷視作怯戰,日後難以在大唐立足,如同被逐出巢穴的孤雁,在天地間無處容身。”李雲霄不禁對自身能力進行深刻評估,內心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矛盾與掙扎不斷翻湧。他的內心彷彿被兩種強大的力量拉扯著,一邊是對麾下士兵生命的珍視,他們是與他並肩作戰多年的兄弟,他們的信任與忠誠讓他無法輕易將他們置於險地。他深知一旦踏入洛陽戰場,那將是血雨腥風的洗禮,他們可能會像落葉般被戰爭的狂風吹散,永遠無法回到家鄉與親人團聚。他彷彿看到了士兵們的妻兒老小在家中苦苦等待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滿了期盼與擔憂,而他可能會成為那個親手將希望破滅的罪人。另一邊則是對大唐皇室的忠誠以及對洛陽百姓的責任。大唐給予了他榮耀與地位,他的家族世受皇恩,他怎能在這國家危難之際退縮?洛陽城中無數百姓正在叛軍的鐵蹄下受苦受難,那悽慘的哭喊聲彷彿在他耳邊迴盪,他們渴望著唐軍的救援,如同在黑暗中渴望黎明的曙光。他若違抗調令,不僅會被視為不忠不孝之人,家族蒙羞,自己也將成為千古罪人,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這種忠誠與責任的使命感如同一把熾熱的火炬,在他心中熊熊燃燒,炙烤著他的靈魂。“我自領兵以來,歷經大小戰事數十場,也算積累了一定的作戰經驗,麾下將士對我忠心耿耿,這是我軍的優勢所在,仿若一顆在黑暗中閃爍的星辰,給予我一絲希望。可面對安祿山這等強勁對手,我以往的那些戰績又是否能作數?我雖善於謀劃策略,以往也多次憑藉奇謀妙計扭轉戰局,可這次的洛陽之戰太過複雜,我真的能再次想出絕妙之計嗎?我雖有情報網助力,可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情報難免有滯後或不準確之處,萬一因情報有誤而導致決策失誤,那後果不堪設想,就像在茫茫大霧中航行的船隻,一旦迷失方向,便會觸礁沉沒。我的指揮能力在區域性戰鬥中尚可掌控,但面對如此大規模且複雜的洛陽之戰,我是否有足夠的全域性把控力?我會不會在關鍵時刻顧此失彼,讓兄弟們陷入絕境?我軍的訓練側重於靈活機動與戰術配合,然而在正面攻堅與大規模團戰方面,與叛軍相比是否相形見絀?萬一在戰場上遭遇叛軍的強力衝擊,我軍能否堅守得住?”他在營帳內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遲緩,每一步都好似踩在自己糾結的內心上,留下深深的印記,那泥地彷彿也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將他的足跡深深吞噬。他的皮靴在泥地上蹭出一道道痕跡,彷彿是他內心矛盾的具象化,每一道劃痕都是他內心掙扎的見證。他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劍柄,那劍柄上的紋路硌得他手心微微發痛,卻也無法讓他紛亂的思緒平靜下來,那劍柄彷彿也在提醒他肩負的責任與使命,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