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的酒量沒有很差,但他今晚醉得很快,他把宋晨磊攬過來,倆人頭靠著頭賞月。
江然忽然說:「真圓啊!想吃月餅,何謂,讓你媽明天送點,月餅嘗嘗啊!」
一句話,差點讓何謂的眼淚下來。
何謂家的月餅每年都是媽媽親自打的,但是從他高二那年之後,他家裡沒有人愛吃他母親的月餅。
何媽媽大一送何謂開學,給宿舍的人都帶了一盒月餅。
何謂等他媽走後,直接把月餅扔到了垃圾桶,還告訴江然和宋晨磊:「別吃了,甜不甜,鹹不鹹地難吃死了!」
江然卻說他從小到大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月餅。
因為只有他品嘗得到,一個母親的用心。
也是那年,何謂才知道母親的月餅為什麼越來越難吃,那是母親得了阿爾茨海默氏症,是分不清餡兒裡該放白糖還是紅糖,該放白糖還是白鹽。
何謂擦了擦鼻涕,邊喝邊笑著說:「原來我是傻x!」
江然也笑了:「咱們宿舍應該都是吧!」
三個人伏在桌上開始大笑起來,笑得眼淚亂飛,笑得江然的心都在疼。三年,他又要飄向無垠的大海,而這一次岸在哪裡?
何謂朝江然勾手:「你過來,我和你說一個秘密!」
江然撐著桌子,欠身到何謂面前,對方在他耳畔,忽然大聲說:「我,何謂,之前喜歡翁雅!」
江然愣了,他在半醉半醒間驚得說不出話。何謂拍打著他的臉:「你除了這玩意兒好看,還有什麼!她憑什麼喜歡你?」
宋晨磊「咯咯」地笑:「江然比你脾氣好。」
「滾蛋!你脾氣更好,為什麼不選你啊?」
「我不喜歡女生。」
何謂和江然被這句話炸醒了,尤其是江然。宋晨磊卻不以為意:「別擔心,對你倆沒興趣,我的心上人在師範大學學美術呢!」
何謂驚呼:「你,你可以啊!我說你這麼有錢,除了胖點,沒什麼大問題,原來你問題最大啊!」
「喜歡男人是什麼問題?再正常不過了,你說是吧,江然!」宋晨磊喝多了,什麼都能說,但這句話暗示意味很明顯,可惜何謂一根筋,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江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猛幹了一瓶,他需要讓自己徹底醉過去:「少他媽扯我,我和翁雅好著呢!」
宋晨磊笑話他:「你自己摸摸你的左心房右心室,這話你自己信嗎?你倆接過吻嗎?你知道親一個人的感覺嗎?你倆睡一張床上,有過性衝動嗎?」
江然一腳蹬在宋晨磊的椅腿上,對方直接翻倒在沙灘裡:「少他媽齷齪!我們談的又不是睡覺的戀愛?」
何謂這時候也聽出點東西來,他問江然:「你為什麼不親她,抱她?」何謂還算清醒,後半句沒說,翁雅是他無數次幻想過的人。
「沒感覺。」江然邊喝邊說,他也試過,但確實是沒感覺。
宋晨磊搬著椅子又坐到了江然身邊,笑著說:「你也承認了沒感覺!嘿嘿!」他湊近江然,在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那你對傅教官,有感覺嗎?」
霎時間,昨晚的回憶和倆人間發生的種種,像海嘯一般湧進江然的腦海。他頭皮發麻似的炸著,神經像被人抽甩著皮鞭,他連呼吸都忘了。
何謂正好起身去點海鮮,知道江然不能吃海鮮,隨便給他點了些別的燒烤。
宋晨磊摟著江然低聲說:「從你那晚去游泳館回來,我就發現你不太對,兄弟,我猜的不錯的話,那晚在游泳館親你的人,或者被你親的人,是傅教官吧?咱們學偵查的,誰也別騙誰,那個時間點,每天傅教官會定時去游泳。那你說說,親完什麼感覺?」
江然終於生氣了,他把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