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鄴撐著下頜:「來不及了,我聯絡濱河派出所,馬上過去。」
他拿出手機,螢幕上密密麻麻未接來電。傅鄴遲疑了,劉欽見他猶豫:「怎麼了,頭兒?」
他知道江然一定以為他生氣了,但現在絕不是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傅鄴一鍵清空了訊息,打給了濱河派出所。
掛了電話,傅鄴說:「再快一點,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動,要麼是把手機落在橋上,人跑了,要麼人就在那裡,而他腳下就是濱河。」
這句話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了,傅鄴接下這個案子還不到兩個小時,根本沒有來得及摸清對方的動機和目的。
劉欽拉響了警笛,開始加速。
傅鄴看著車窗外閃掠的風景,給江然打了回去,這是他唯一擠出來的時刻,他需要和對方解釋清楚,是有事回來了,沒有生氣。江然很在意他的情緒,他能察覺的到。
等他回撥的時候,提示音一直都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傅鄴眉眼閃過一絲不安,他問劉欽借來手機,撥打江然的號碼,打通了。
江然因為藥物作用,現在已經睡了過去,手機在書桌上,一直震動,床鋪上的人卻陷入了夢魘。
突然間,呼吸停止了,他拼命的揮舞著雙手,想去抓住什麼東西逃生。
「別過來!別過來!」江然在床上掙扎著,想醒卻醒不了。
「江然——」幽遠空靈的聲音傳來,江然茫然不知所措,他站在原地,激動地喊著傅鄴的名字。那團火焰照亮了他的世界,等他伸手時,卻化成了一縷煙。
傅鄴又打了幾個,依然沒有人接,他可以確定江然拉黑了他的聯絡方式,但現在的確也沒有抱著手機。劉欽的車速越來越快,他騰不出多餘的思緒來思考江然的現狀。但他還是給宋晨磊打去了電話,沒等幾秒就被接起來了。
傅鄴長話短說:「我記得何謂好像是沁華人,江然今天遇到點事,一直不接電話,我有些擔心他,可以麻煩……」
宋晨磊再遲鈍也知道傅鄴的意思,他急忙說:「您別擔心,我馬上聯絡何謂,讓他去學校看看江然,稍後給您回電話。」
「好。」
今天發生了太多不可控的意外,而每一件事的背後,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
傅鄴剛掛了電話,濱河派出所陳立打了過來。
「傅隊,人跳河了,我們的救援隊把人救上岸,現在正在等120。」
陳立的語氣輕緩,這種事情他們派出所見過太多了,一言不合跳樓的,跳河的,見慣生死之後,好像連緊張恐懼都裝不出來了。
傅鄴也很淡定:「別出人命。」
陳立嘆口氣:「難,我們來之前就有好心人跑到濱河南橋下準備救人了,落水好一會兒了。」
傅鄴說:「我知道了。」
劉欽聽得清楚,他驚道:「真是他!」
傅鄴拿起對講機和楊華菱說:「華菱,調一下王玉海離開省博之後的軌跡,你再叫幾個人,沿路找,看看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傅鄴拿到十省文物大展的文物名單時,就有些好奇,這個盜賊冒這麼大的風險不偷最名貴的那幾件文物,居然只偷幾幅字畫。
現在看來,字畫最容易隨身攜帶,不易察覺,還能保證完好無損。
「那咱們現在還去濱河南橋嗎?」劉欽問,本來去也是想抓人,現在人居然跳河了。
劉欽的車速慢了下來,把警報聲也解除了。傅鄴看著車窗逐漸清晰地畫面,心底的惆悵越來越深,他有種預感,「熟人」要回來了。
省博已經全滿封鎖了,被帶回警察局問話的問話,還有文物局和專家留在現場整理剩下的文物。這些人如驚弓之鳥,守著這些頃刻間能令他們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