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雁沒忍住哭著跑出了門。
容悃的話,不光是在表達對虞家的不滿,更是在作踐她。
覺得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隨手就能送出去的物件。
可哪怕是商賈出身,她也是良家子,也是從小識文斷字,知書達理的。
如果不是她沒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必須受制於父親,為全孝道,不得不在家中遇事時,站出來給容悃做妾,給家人做解圍的人情。
若非如此,她最差也能去做個普通人家的正妻,獲得應有的尊重。
而不是這樣,被侮辱成最下賤的玩意兒。
可是她已經是容悃的妾了,哭過之後,這樣的人生,她還是得繼續過下去。
第二天,虞北雁頂著哭腫的眼睛去伺候容悃,容悃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更沒有打算給虞北雁道歉的意思。
孫霜是知道昨天虞北雁和容悃吵架的事的,但她和容悃一樣樂觀,覺得夏文君早晚都會派人來請他們回去,認為虞北雁是在危言聳聽。
再加上夏元桑和容悃鬧脾氣後,虞北雁就被委以重任,掌家的權利都到了虞北雁手裡。
明明同樣是妾,憑什麼虞北雁能掌家,她卻不行?
孫霜對虞北雁不服氣著呢,難得虞北雁惹了主君,孫霜毫不客氣的借題發揮。
“虞姨娘,不是我說你,你我都是夫君的妾室,唯一的責任就是侍奉主君。
夫君是我們家的頂樑柱,什麼事都難不住我們的夫君。
你卻嘴碎的跟夫君說些有的沒的,難道你比夫君更能耐,更懂得怎麼養家餬口?
虞姨娘,你這是在嫌棄咱們夫君沒用呢,你該不會想離了夫君,去找別的野男人吧!”
紅杏出牆不守婦道,對後宅女子而言,是天大的罪名。
虞北雁惶恐的跪下:“夫君,妾身沒有!”
“你有沒有,你自己心裡知道,不過嘛,夫君英明神武,就算虞姨娘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能避過夫君找別人。”
孫霜陰陽怪氣一番,轉頭又對容悃邀寵:“夫君,妾說的是不是?”
在金陵城,孫霜偷拿到了容忱帶來的藥,以為是奚雲岫用於籠絡容忱的‘秘訣’。
她一直藏著,準備用在容悃身上。
之前沒找到機會,到了虞北雁家暫住後,她就更沒機會從虞北雁那搶人了。
昨天容悃和虞北雁吵架,是她等候多時的機會,她果斷把藥給容悃用了,把容悃伺候得服服帖帖。
容悃這會兒正對孫霜感到滿意,哪怕覺得孫霜的話太過了,也沒有訓斥孫霜。
“孫姨娘說的對。”容悃冷冷評價,便不再管虞北雁,出門當值了。
孫霜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虞姨娘,你好自為之吧。”
等他們一家搬回侯府,夏元桑不管事,虞北雁失勢,掌家權就是她的了!
孫霜已經想到她掌家時,是何等威風的樣子了。
“孫姨娘,妙妍妹妹哭了,您快去看看吧。”容禮從外面跑進來道。
“哦。”孫霜急忙朝容妙妍那去,哄容妙妍不哭。
容禮鬆了口氣,也快步上前,把虞北雁從地上扶起來。
“娘,他們欺負你,我們把事情告訴舅舅吧,這裡可是你家!”
“噓,禮兒,你別亂叫,被孫姨娘聽見了,又要鬧出事端了。”
虞北雁輕嘆:“也別告訴你舅舅,更別告訴你外公外婆。
我們住在這裡,已經夠給他們添麻煩的了,他們要是給我出頭,以你爹那個性子……
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推三阻四,說這難做那難做的,但若得罪了他,在他職權範圍內,給你使小絆子,對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