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燁韻對汪搖的盲目信任,汪搖對自己的剛愎自用,在金澤堡出現了大昭史上最窩囊的一戰。
精兵覆滅,皇上被俘,瓦剌軍攜俘虜要挾朝廷,索要贖金,軍隊還一步步朝燕京逼近。
朝廷亂糟糟吵做一團,甚至有人在考慮遷都金陵的事了。
燕京城的人已經聽到風聲,得知瓦剌即將攻城,有能力的人,開始偷偷將家人、財產轉移金陵。
風言風語免不了傳到靖遠侯府。
奚雲岫在趙燁韻親征前,給府上做足了準備,故而物資不缺,桌上的吃食與平時無異。
但準備的再充分,物資也有耗盡的時候,戰事遲遲不結束,就一天不得安寧。
人心惶惶,侯府的人午飯時也都食不下咽。
夏文君憂慮的問奚雲岫:“老三媳婦兒,這戰事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朝廷要是直接放棄燕京,那不就是重蹈了前朝南渡的覆轍?
前朝淪落胡塵的北地子民,過得可苦極了……咱們是不是也得準備一下,搬到金陵去啊?”
前朝時金人入侵中原,割據了半壁江山,還要前朝的朝廷賠款。
金銀不夠,就拿女人來抵。
妃嬪、帝姬、公爵貴女……無一倖免。
而前朝的朝廷在南遷後,繼續他們的紙醉金迷,北地子民根本等不到救贖。
前車之鑑在此,就算相信大昭的朝廷,夏文君也怕,怕淪落成前朝留在北地的遺民的下場。
奚雲岫想了想道:“婆母放心,這兩天兒媳就安排人,送您到金陵城去。
稍後我也會去問大嫂,如果大嫂願意,就讓大嫂和妙婧和您一起走。
當然二哥的家眷有要安排的需要的話,也可以一起。”
容悃哪怕官職低微,也是朝廷命官,沒有朝廷還沒做決斷,他就先跑的道理。
他的妻妾子嗣能走,但他必須要留下。
夏文君意外:“老三媳婦兒,你不帶著三個孩子一起走嗎?”
奚雲岫搖頭:“婆母,我是靖遠侯府的主母,祈兒是靖遠侯府的世子,我們若是走了,就代表著靖遠侯府先不戰而降。
若朝廷頂住了瓦剌的進攻,守住了燕京城,那最先撤離燕京城的,將遭到朝廷清算。
靖遠侯府本就脆弱,經不起清算的。”
夏文君經奚雲岫一說,又動搖了,咬牙道:“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我是祈兒的祖母,是府裡的長輩,怎能做貪生怕死的事!”
奚雲岫哭笑不得,夏文君其實很膽小,但又很清醒聽勸,總的來說,是個明事理的。
“婆母,您可不能留下,咱們得做兩手準備啊。”
奚雲岫解釋道:“我說的那種可能,是朝廷頂住瓦剌壓力了,但凡是都有萬一。
若瓦剌來勢洶洶,燕京城頂不住壓力的時候,那時咱們再撤退,沒人能說咱們侯府什麼了。
可那時逃離燕京城,需要輕簡行囊,所以咱們需要有人先到金陵城,安頓置辦經營起落腳的地方。
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兒媳沒辦法託付給別人,只能求婆母主持了。”
夏文君頓覺責任重大,連聲道:“老三媳婦兒放心,這件事交給我。
我這就叫春香秋月去給我收拾東西,到了金陵城好好佈置,給你們做接應!
若燕京城破,你就帶著孩子們馬上來找我,若燕京城頂住壓力,那我老婆子就是到金陵城遊玩去了,和撤離燕京避難沒有半點關係!”
“婆母睿智!”奚雲岫恭維道。
容悃其實想跟朝廷告病,然後和夏文君一起到金陵城。
可夏文君剛剛都表態可以留在燕京共進退了,他再這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