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雁絕望了,就算蔡夫子被夏元桑軟磨硬泡的收了弟子,估計也只收容禎一個。
那容禮怎麼辦?
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
虞北雁當下也顧不得敬重自家主母了,跪下就給夏文君和奚雲岫磕頭。
“妾身願意讓禮兒拜新夫子為師,求老夫人、夫人成全!”
夏文君因為夏元桑的緣故,不待見容悃的妾室,對容禎和容禮兩個孩子,也是喜歡容禎大過容禮。
但夏元桑連翻惹惱她,還不識好人心的拒絕她的安排,夏文君正氣著。
這邊虞北雁就乖巧的表示,非常支援夏文君給安排的新夫子。
對比之下,夏文君看虞北雁順眼了許多。
“本來就該如此,起來吧。”
夏文君抬手讓虞北雁走到近前,從發上將兩支掩鬢摘下了,插在虞北雁發上。
“你很懂事,等新夫子開課時,把孩子按時送過去即可。”
虞北雁感激不已:“謝老夫人。”
抬頭也不忘謝奚雲岫,畢竟新夫子是奚雲岫找來的。
夏元桑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跺著腳走了。
奚雲岫挑眉,笑著拉過虞北雁:“聽聞虞姨娘的繡活很好?我是個手笨的,以後虞姨娘要是有空,多到我那坐坐,教教我女紅。”
虞北雁感動的幾乎要落淚:“謝侯夫人。”
入學的事情定了,奚雲岫開始忙碌宴會的事。
這也是靖遠侯府,重新梳理過往的權貴關係的機會。
關係與人緊密相連,容忱活著時,這些關係因為容忱而存在。
容忱一死,沒有可以和這些關係聯絡的關鍵人,這些關係就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去、消失。
到那時,靖遠侯府才是真正的獨木難支。
萬一遇上點什麼事兒,連個幫忙給求情疏通的人都沒有。
如今容祈成了世子,就不用怕這些關係淡了、遠了。
朝廷記錄在冊的世子,就是靖遠侯府未來的話事人,只要皇上還記著容祈這號人,靖遠侯府就不會遠離權利中心。
靖遠侯府就有結交的價值!
這份價值,才是維繫這些關係的核心。
名利場上,人情往來是添頭,價值,才是底色。
但拿著自身價值做名利場的入場券,該怎麼往來經營,把自己的價值做大、做強,就看各家的話事人的能力了。
容祈還小,靖遠侯府現今當家做主的,是奚雲岫。
宴會當日,奚雲岫盛裝打扮,三小隻也打扮一新。
穿的是新做的,同款不同色的‘兄弟裝’,每個人的衣襟上,都有兩道另外兩人的衣服顏色。
哪怕長相不一樣,大眼望去,都不會認錯他們是兄弟。
當然,除了靖遠侯府過去的關係,奚雲岫嫁進侯府後,新結交的關係網,也都來了。
淮南王妃帶著禮物來做客,恭喜容祈冊封世子,還給三小隻都帶了見面禮。
莊祭酒、蔡夫子、新夫子,還有一些國子監的學子,也都到場。
李燃破了雲雀那樁瓦剌細作的案子,已經升遷到了大理寺,對著奚雲岫連連說恭喜。
還有胡言,在場的人裡,就數他是個商人,地位最低,送完禮物,就縮在角落裡當小透明。
最讓眾人意外的是,太傅府竟然也有人送賀禮來!
送禮的人很高調,要奚雲岫親自去迎,才肯把禮物放下。
“太傅府送禮?是聶太傅!”
“架子這麼大,是送賀禮呢,還是找茬呢?”
“要是靖遠侯府得罪了聶太傅,那該不該和靖遠侯府交好,得再觀望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