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飲點心鋪子開業當天,奚雲岫給許多人都下了邀請函。
容家本家那些早就說好要帶人捧場的,就不多說了。
淮南王妃、胡言、李燃、蔡夫子、莊祭酒、田莊的邵管事夫婦,凡是奚雲岫認識的,能稱得上人脈的,都接到了邀請。
淮南王妃身份貴重,奚雲岫直接將人請進鋪子二樓的單間裡。
“你鋪子裡的這些吃食,都是你自己研究的?”淮南王妃指著選單上新奇的食物名字,問道。
為了避免客人透過名字,猜不到買的是什麼東西,選單名字旁邊,還配了食物的插圖。
奚雲岫笑著應道:“臣婦別無所長,就會一些奇淫巧技,讓王妃見笑了。”
“怎麼會,人都要食五穀雜糧,本妃卻只見你拿這些食材,玩出新奇的花樣來,這就是一種才能。”
淮南王妃指著選單上的幾樣東西,眼裡露出好奇的光彩。
“什麼叫啵啵?本妃從來沒見過。”
王妃年紀不過二十六七,卻總是穿著墨綠、深藍這些老氣沉沉的顏色,顯得人像三十四五的。
見到新奇的東西,露出迷惑表情時,才稍微展露出符合她年紀的神情。
奚雲岫心裡暗暗感慨,多好的姑娘,怎麼就愛把自己往老了打扮呢?
“王妃感興趣,臣婦這就讓人給您上一份,您吃吃看,就知道何為‘啵啵’了。”
莊祭酒對甜食不感興趣,會來主要是為了感謝奚雲岫的救命之恩,過來就給奚雲岫做了個深揖。
奚雲岫急忙把莊祭酒扶起來,客套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無論任何人遭受無妄之災,本夫人都當施以援助,莊祭酒不用放在心上。”
“夫人的舉手之勞,干係的是老夫這條老命,夫人不在意,是虛懷若谷,老夫要是不感激,那就是白眼狼嘍。”
奚雲岫眉頭微動,從來到這個世界,還一直都是她去恭維別人,像這樣反過來奉承她的,還是頭一遭。
蔡夫子還說莊祭酒是不夠圓滑,才從禮部侍郎,調任到國子監當祭酒的。
她看莊祭酒不是不會說場面話,而是他想不想說。
兩人互相吹噓一波,奚雲岫便將話題引到了鋪子賣的果飲點心上。
莊祭酒單純是捧場,可追隨他的國子監學子,卻很感興趣。
讀書學習壓力大,攝取糖分和熱量,是一種解壓方式。
奚雲岫創新的果飲,很快就得到了國子監這些學子的認可。
胡言來時,更是帶上他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戲班敲鑼打鼓,在鋪子門口唱了起來。
好在不再是諷刺奚雲瑠的那一齣戲了,也幫奚雲岫吸引來了一波路人顧客。
鋪子忙碌起來,氛圍正熱的時候,一道尖細的聲音從鋪子外傳來。
“聖旨到——奚雲岫接旨!”
鋪子裡瞬間變得落針可聞,莊祭酒臉臭的不行:“這個讒宦,殘害忠良,竟然還好意思出門!”
國子監的眾多學子也義憤填膺。
“他來做什麼?真晦氣!”
“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莫不是來報復侯夫人的?”
“不好說……”
“可是傳的是聖旨……”
奚雲岫笑容不變,走出鋪子,望向手持聖旨的汪搖。
胡言喊來的戲班也停了聲音,驟然的安靜,讓奚雲岫和汪搖的對恃,有了幾分火藥味。
奚雲岫心態良好,盈盈福身:“汪公公,咱們又見面了,不知汪公公的膝蓋和曬傷,好了嗎。”
汪搖冷聲:“真難為侯夫人還能記得奴才,奴才原以為,侯夫人是奴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