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桑簡直晴天霹靂。
容悃來接她,不是向她道歉,竟然是要她去道歉。
“憑什麼!”
容悃皺眉,還能這麼問?
“你頂撞母親,擅自離家,大錯特錯,只是讓你道歉,不是負荊請罪,已是寬容,你還有什麼意見。”
“我有錯?我為你容家生兒育女,勞苦功高,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啊!”
容悃頭疼扶額:“一碼歸一碼,你為我操持家事,我也給予你應有的尊重。
但這並不代表,你無法無天做錯事,就不用道歉,沒有這種道理。”
夏元桑聽不進去:“明明是你們對不起我,還要我道歉?我不管,你要我道歉,我就不回去!”
“放肆!”夏鴻重重拍了拍桌子,威嚴冷聲:“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夏元桑和容悃齊齊噤聲。
夏鴻瞪著夏元桑:“你是嫁出去的女兒,賴在孃家像什麼樣子!
要麼,跟你夫君回去,要麼,滾出夏家睡大街,反正夏家是不會再收留你了!”
說完又看向容悃:“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妻子都約束不好,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還一直呆在戶部員外郎的位置,半點不上勁!”
容悃不停地賠笑:“夏大人教訓的是,在下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不給夏大人添麻煩。”
夏元桑心裡不滿,但她不敢再跟夏鴻耍脾氣。
不然,夏鴻是真敢把她趕出去睡大街,她可不想露宿街頭。
何況她還惦記著容禎。
夏元桑一臉屈辱:“家主,我聽你的,跟容悃走,但是你也該把我兒子放出來了吧。
不就是砸了您的硯臺嗎?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好意思罰他!”
她還是覺得,容禎是被夏鴻關起來了。
夏鴻在內閣,與那些當人一面揹人一面的老狐狸舌戰群儒時,都沒這麼無語過。
“打碎本官的硯臺,本官不與你們計較,你倒還說起本官的不是來了。
本官什麼時候關過你兒子?愚蠢婦人,果然無可救藥。
容悃,趕緊把她帶走,以後沒別的事,不要再到夏家來了!”
夏元桑急了,張嘴就要吆喝:家主你別走,你還沒說我兒子在哪呢!
容悃快速拽住她:“你還嫌不夠丟臉嗎!趕緊走吧。”
夏元桑失聲尖叫:“容悃,那可是你兒子,你不管了嗎!”
容悃捂著臉:“你能不能搞清楚情況再嚷嚷?禎兒早就在外面的馬車上等著呢!”
夏元桑嘀咕:“那也是家主為了面子,提前把禎兒放出來的,老頭子壞得很。”
容悃:……
靖遠侯府,慈安堂。
知道容悃去接了夏元桑,用過晚飯,奚雲岫就約了葛薔,領著虞北雁、孫霜,再加一個湊熱鬧的容妙婧,齊聚夏文君的院子。
奚雲岫也不說是來看夏元桑笑話的,她手裡拿著三小隻最近在學堂做的作業,上面有蔡夫子寫的評語。
她打得旗號是,孩子功課進步了,跟夏文君分享。
葛薔的慈善事業有了起色,在養生館真找到了幾位志同道合的夫人,開起了善堂。
奚雲岫這般幫她帶起事業,在奚雲岫需要她的時候,她也義不容辭。
葛薔好面子,被人求助,尤其是被她曾經的假想敵奚雲岫求助,讓她有一種,她贏過奚雲岫,比奚雲岫厲害的感覺。
面子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虞北雁和孫霜就更好說了,她們作為容悃的妾室,是來恭迎她們家主母的。
容悃把夏元桑容禎領過來時,容妙婧正在給夏文君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