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突然出現莫名其妙的東西,本來如果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那麼沉毅倒不會放在眼裡,但是現在居然有人送了一車銀骨炭過來,這就讓沉老爺心裡感到很詭異了。
這種禮物的規格,送宰相家裡都不會寒酸。
如果是有人具名送來,花重金,結交沉毅這個未來之星,那麼倒也能夠說的通,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平白送來,卻不準備要這份人情,這就有些古怪了。
沉毅讓家裡人把這些東西統統集中了起來,又發現了兩件非同尋常的禮物。
其中一件,是一個看起來相當精美的花瓶,禮單上寫的是尋常瓷器,插花用的,但是花瓶底部有一個看似普通的落款,證明了這玩意兒是前朝官窯所出,到現在已經有二三百年了。
這東西在東市街古玩巷有實價,約莫在兩千兩到三千兩銀子。
另外一件是一卷山水圖,禮單上寫的是彷畫,沉毅對古董文玩這一套不熟悉,本來他也沒有放在心裡,但是因為有了先前的那個瓷器,沉毅便從東市街找了個此道高手到家裡來鑑定了一番,老師傅看了半個時辰,給出了一句多半是真跡的評價。
這畫,也是前朝名家的款,如果是真跡,估計能賣五六千兩銀子。
沉老爺知道這個訊息之後,直皺眉頭。
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行賄事件。
因為他不在兵部管事,更不是兵部武選司的主事,武官如果請拖人辦事,求不到他的頭上,現在能求到他頭上的武官,也就是抗倭軍那些人,而那些將領都是熟人,不可能平白無故來這一套,更不可能花這麼多錢卻不留姓名。
也不太可能是有人想用“受賄”的汙名來毀他。
因為貪汙受賄,在皇帝那裡,從來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皇帝比誰都清楚,下面的官員沒有幾個不貪的,但是隻要不過分,不踩紅線,對朝廷有用處,皇帝多半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拿沉毅現在的處境來說,即便皇帝知道了他貪汙受賄,多半也不會辦他,甚至還會替他操心抗倭軍的錢夠不夠花…
既然兩種可能都被否定了,那麼這些來路不明的禮物,就顯得更加詭異了。
第二天一個上午,沉毅都坐在自己家裡思考這個問題,到了中午吃過午飯的時候,他讓人把這些東西就地封存,然後他動身離開了家裡,直奔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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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了皇城之後,他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一趟邸報司。
如今的邸報司,執行的非常順暢,已經是內廷下屬比較成功的一個衙門了,在這裡做事的太監孫謹,也非常受高太監重用,經常隔三差五能去內侍省裡跟那些紫衣太監來往,甚至還被高明安排在甘露殿,伺候了兩回皇帝。
進了邸報司之後,沉毅沒有廢話,直接找到了孫謹,兩個人行禮之後,沉毅看向孫謹,沉聲道:“孫公公,我想見一見高公公,你能不能代為通報一下?”
孫謹一愣,然後擠出了一個笑臉:“司正不是常進宮禁麼?直接去宮門口通傳,應該不難見到高公公的。”
沉毅畢竟是邸報司的老領導了,孫謹這裡稱呼司正而非主事,不是他不記事,而是想跟沉毅拉近一點關係。
“有急事…”
沉毅低聲道:“而且不太方便張揚…”
“孫公公幫個忙罷。”
孫謹猶豫了一下之後,默默點頭道:“好罷,奴婢親自去內侍省跑一趟,如果高公公沒在陛下身邊伺候,奴婢立刻就讓人喊司正進宮去。”
隨著邸報司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孫謹在宮裡地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