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渡河的這些人,無力繼續南進,我們只要攔著他們就好,沒有必要像先前一樣強攻了。”
“隔著一條淮水,他們糧食送不上來,馬上就是冬天,衣物也送不過來,拖也把他們拖死了。”
說到這裡,沈毅頓了頓,開口道:“怕就怕,齊人真的孤注一擲,放著淮河水師不聞不問,也要把一切的注都押在咱們淮安頭上,那個時候…”
“便只能看誰的拳頭更大更硬,什麼戰策兵書都沒有用,你我都沒有辦法,只能退守淮安,等候朝廷援兵。”
蘇定微微低頭:“沈公思慮周全,末將佩服。”
沈老爺微微一笑,拍了拍蘇定的肩膀,開口道:“今天晚上,他們一定會收到淮河水師北上的訊息,蘇將軍可以派人去襲營,或有奇效。”
“從明天白天開始,咱們便穩紮穩打。”
“一點一點把他們耗死。”
蘇定面色恭謹,低頭抱拳:“末將遵命!”
沈老爺微笑點頭。
“如此,就麻煩蘇將軍了。”
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我好幾天沒有怎麼睡好覺了,非得去補個覺不可。”
………………
沿淮徵南軍大營。
此時,徵南軍只在響水大營這一側,渡河的就有一萬六千餘人,並且已經佔據了一片還不錯的位置,正在有條不紊的接迎後續的齊人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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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世忠的安排,等渡河的兵力到達三萬人,就可以對淮安軍發起總攻,不需要徹底殲滅淮安軍,只需要把他們趕進淮安城裡,再在淮安府境內或者淮安府周邊燒殺劫掠一番,北齊的戰略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謂的戰略目的,就是要大敗淮安軍,然後狠狠地打南朝小皇帝一個大嘴巴。
這樣,自家天子心中憋的那口氣,就可以消了。
如今,這個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到現在,淮安軍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再阻止大齊的軍隊過河了!
因為戰事進行的很是順利,這天晚上,周大將軍在自己的營帳裡擺了一桌子酒菜,請玉真子道長喝酒。
這玉真子雖然是道士,但是酒色財氣是樣樣都沾,因此才被燕都人稱為“妖道”。
兩個人隔桌對坐,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日落黃昏,二人已經喝的酒酣耳熱,周世忠敬了玉真子一杯酒,笑著說道:“多虧了道長神機妙算,環裡套環,饒似那沈七,也被道長把玩於鼓掌之中,現在沈七已經黔驢技窮了。”
周大將軍撫掌微笑道:“明天,最多後天,我大齊王師就能大半開到南岸來,到時候不僅他淮安府保不住,打的痛快了,說不定我等還能去建康城下打打秋風!”
玉真子看起來仙風道骨,賣相甚佳,他低頭喝了口酒,微笑道:“只要破了淮安軍,陛下心中的惡氣也就出了,大將軍還是不要太過激進,南朝的禁軍…”
“聽說戰力不俗。”
“南朝禁軍,周某也見識過了。”
周世忠笑著說道:“現在淮安的漣水大營還有響水大營,都有紅衣黑甲的南朝禁軍,與我大齊王師相比,也不過如此,沒有見到什麼厲害之處。”
玉真子舉起酒杯,敬了周世忠一杯:“大將軍領兵有道,我敬大將軍一杯。”
周世忠笑呵呵的舉起酒杯,二人正要碰杯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帳外大喊:“大將軍!”
“南人北上了,南人北上了!”
周世忠聞言,眉頭大皺,他放下手裡的酒杯,對著玉真子微微點頭致歉,然後長身而起,來到了營帳門口,一把推開營帳,就看到了徵南軍斥候營千戶,跪在了營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