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但無論如何,也不能用無能兩個字來形容。”
凌肅臉色有些漲紅,直接半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末將自從在臺州府跟隨沈公至今,打仗從來沒有打的這麼難看過,請沈公責罰!”
凌肅現在,心裡的確有點難受。
因為他本來是抗倭軍毫無疑問的主將,即便是後來升級成了沿海都司,他身為福州府的指揮使,也比薛威隱隱高上一些,但是這一次,沈毅把淮安防線一分為二,他跟薛威,就算是平起平坐了。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大家都守在淮河邊上,各憑本事打仗就是,但是前段時間,薛威在東線打的那麼辛苦,幾乎數次用命去拼,最艱難的時候,戰損也沒有他在洪澤湖這裡打的這麼難看!
要知道,他們是守方,天生佔據地利。
這種戰損,如果是野戰碰到,是要吃大虧的。
見凌肅跪在自己面前,沈毅下意識要伸手去扶,但是很快,就把手給縮了回來,他坐在凌肅面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三十多歲的大漢。
“從前在東南的時候,我就跟你提過一些練兵的事情,凌將軍你這個人,本事是有的,韜略也不輸別人,就是有些太寬仁,訓練的時候不捨得下狠心,不捨得說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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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凌肅的一個毛病。
他是在衛所里長大的,自小跟軍戶打交道,因為衛所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有些糜爛了,因此,哪怕凌肅這個人相比較於衛所裡的其他人,已經足夠上進,但是對待起麾下將士,依舊管的比較松。
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
得過且過。
說到這裡,沈毅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不過…”
“戰報我看了,攻淮河水師的齊軍,突然分出來一部分,進攻我軍。”
“出其不意,吃了個小虧。”
沈老爺這才伸手把凌肅扶了起來,開口道:“因此,這件事情我不怪你,咱們可以揭過去不提。”
凌肅低著頭,神色羞愧:“屬下讓您失望了。”
沈毅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開口道:“這件事可以揭過去,但是以後的事情,不得不說。”
“齊人久攻東線不下,這一次突然進攻咱們,多半是有心試探,如今這裡露了怯,齊人今後一段時間,應該還會再來。”
“後面的仗,一定要打好。”
沈毅沉聲道:“練兵,要能夠狠的下心,用兵,要合乎時宜。”
“今後,你西線這裡的壓力,將會越來越大。”
“我與你交個底。”
沈老爺緩緩說道:“從現在,一直到年底,北岸的齊人,人數可能會翻倍,甚至更多。”
他看著凌肅,問道:“凌將軍,有沒有信心守好西線?”
凌肅抱拳,深深低頭,大聲道:“沈公,末將要是再吃這種虧,隨您處置!”
“好,這是你說的。”
沈老爺眯了眯眼睛,開口道:“今後半個月,我就住在這裡,要是打起來,我便親臨戰陣,看看凌將軍是怎麼打的。”
“咱們佔據淮河天險,各方面的裝備,我都是給你最好的,我的要求很簡單,咱們死一個兄弟。”
“齊人最少要死兩個才成。”
沈毅靜靜的看著凌肅,開口道:“當然了,要是吃了虧,一次兩次沒有關係,如果三次四次…”
凌肅跪在地上,低頭叩首:“末將願立軍令狀!”
“任沈公處置!”
沈毅再次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凌將軍剿倭,是有大功的,我怎麼會處置你?”
“不過,淮安這邊,你要是實在打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