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甘之如飴。”
“……”
繞來繞去,這才是他話語間真正的目的。
這人腦回路何止崩在太平洋了,簡直就是抽搐到西伯利亞去了!
夜色朦朧,燈火闌珊。
車窗外燈光如火,濱城鼓樓大道的鐘聲悠然而來。
不遠處起伏可見的海平面與天相交。
而胸口卻悶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默了一會兒,曲惜珊咬了咬下唇,“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她說完,側頭看了他一眼。
紅燈車停。
裴知謹也在這時斜睨過來。
兩個人視線甫一對上。
只消一眼,意味不明的感覺遽然而來。
他淡然自若地挪開目光,繼續看著前方的道路。
而那微微眯起的眼眸裡,分明都是滿滿的縱情恣欲。
“……”
好一個甘之如飴。
這人整個就是在用眼神開車!
-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曲惜珊家門口的那片沙灘附近。
早春蔥蘢,晚風微涼。
雖然沙灘踩上去還有白日的餘溫,但是沁著海水,仍然略有一絲涼意。
曲惜珊在沙灘上仔細撿著海螺。
這片沙灘很乾淨,景色也算可以,卻沒什麼知名度,遊客稀少。
到了這個點,  連散步的人都沒有幾個了。
裴知謹跟在她旁邊,隨手撿起來一個招潮蟹蛻下的殼,在手心裡捏了捏。
“撿海螺幹什麼?”
曲惜珊沒搭理他,只撿著指甲蓋一般大的小海螺,包在紙巾裡。
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道:“做個手鍊。”
“做手鍊?”
“嗯,綁你手上。”
“……”
曲惜珊站起身來,認真的看著他,“你還記得大法螺喜歡吃什麼嗎?”
裴知謹想了想,道:“不記得了。”
曲惜珊皺了皺眉,面色不虞道:“就知道你當時沒認真聽。”
“我當時確實沒認真聽。”
“我那時候剛從國外回來,滿腦子都是你。”
“……”
騷騷騷,騷死你算了。
曲惜珊將小海螺包好,然後踮起腳捏了捏他的臉。
“那你肯定知道棘冠海星吃什麼吧?”
聞言,裴知謹低下頭,視線在她脖頸和鎖骨處逡巡了一番。
遠處的燈塔散發著弱弱的光,頭頂皎月傾瀉下朦朧的月光,將鎖骨中間的那枚藍鑽海星吊墜襯得灼目耀眼。
他緩緩抬手,仔細摩挲了一下,然後淡淡道:“珊瑚。”
指腹滑過面板,柔軟的觸碰,讓曲惜珊不由微微一顫。
男人的目光慢慢上移,停留在她的眼眸,喉結滾了滾,欲言又止。
她怔了會,隨即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認真道:“那你還不記得嗎?”
買條項鍊都買海星,明明知道她名字裡帶著“珊”,看來早就有吃定她的想法了。
見他情思悱惻地看著自己,她默不作聲地縮回手。
“海螺保護珊瑚……”
裴知謹笑道:“所以你打算在我手上掛一串海螺?”
手指微微縮攏,那包小小的海螺就在指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彷彿風吹曳著風鈴,聆聽清心。
“不可以嗎?”
曲惜珊仰頭問道,然後將那包精心擇揀的小海螺放進外衣的口袋裡。
說完,她又往大海邊走去。
她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