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容萍皺起眉頭,“那你上次還騙我?”
“我沒騙您。”曲惜珊趕忙道:“今天下午才牽的,真的。”
齊容萍抿了抿嘴,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麼了,明明知道曲惜珊說的是實話,但就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的感覺溢在心口。
不讓她學海洋生態,她學了。
不讓她上科考船做科研,她上了。
不讓她找這種不切實際的貴公子,她找了。
都說女兒是小棉襖。
她這件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沉默了一會兒,齊容萍滿聲哀哉地搖了搖頭。
然後起身走到廚房,盛了一碗湯重重放在桌上,“快喝,一會兒冷了。”
正喝著湯,齊容萍的手機又急促地響起來。
她看也不看就接起來大聲道:“幹什麼?剛才沒說清楚嗎?”
聽筒聲音很大,鍾阿姨的聲音也不小。
那邊扯著嗓子嚷嚷道:“齊容萍!你女兒有男人了還跟我兒子相親!你要點臉不?”
“……”
曲惜珊怔了怔。
齊容萍看了一眼曲惜珊,只覺得胸口的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今天非要發洩出來不可。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女兒的男人就是今天下午才找到的,跟你兒子相親的時候還沒有呢!”
“我告訴你鍾婷,你兒子那傻缺樣這輩子都找不到老婆!讓我女兒隆胸,我還沒勸你兒子斷骨增高呢!”
“就那點小錢就想讓我女兒嫁過去  伺候你一家老小啊?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哎對了,你知道我女婿是誰嗎?”
她把話筒拿到嘴邊,屏足了氣大聲道:“世洋之心的總裁裴知謹!”
齊容萍說完,直接結束通話。
為保萬全,又開了飛航模式。
然後一個瀟灑的動作直接把手機扔進了一旁的菜籃裡。
她冷笑一聲,回頭看來。
“你媽給力不?”
曲惜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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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早上,曲惜珊坐在實驗室裡,分析著一段聲吶。
一長段的虎鯨聲吶,狩獵過程中的交談,百分之八十都是罵罵咧咧和互相指責。
她煩悶地揉了揉太陽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過了一個元旦假期,研究所的冷清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下午時分。
太陽早在微雨之中掩去了光芒。
溼滑的路面和氤氳瀰漫的海面,低沉而又壓抑。
雲層之間往來的水上飛機,壓出一道道水花,停靠在不遠的碼頭。
按照約定,今天是海洋生態旅遊專案換掉專案經理之後的第一次指導工作。
曲惜珊收拾了一下研究報告。
將一份關於反潛聲納技術的論文塞進包裡,便匆匆趕往世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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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洋之心的行政大廳今天人倒是不多。
員工們縷縷行行,皆肅然正色。
會議室裡,專案組的職員們儼面而席。
新換上來的經理是個年輕女人,幹練的短髮,簡單的衣著,談吐果斷,雷厲風行。
“目前用來定位鯨魚的藍本就是反潛聲吶技術。”
“不同於傳統的洄游路線和天命圈運氣。”
“反潛聲吶技術,顧名思義就是採用了反潛戰爭時所使用的的聲吶技術,利用鯨魚低沉的聲音進行探測。”
“……”
指導會議進行得很順利。
女經理既沉穩又謙遜,把曲惜珊說的都錄了下來。
雖說她也隱約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