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鼻尖傳來的濃郁香氣,陳德銘有些恍惚。誠如他所言,他對藍星垂涎已久,別有用心,但卻苦於翅膀還未硬,很多事也只能想想而已,當不得真的。
這大約是她第一次靠他這麼近,哪怕此情此景陳德銘已經在腦海中排演過無數次,但實際發生在眼前他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她遠比他想象的要危險迷人得多。
“嗯?怎麼不接著說了?”
她又湊近了,呼吸噴灑在他耳邊,熾熱又滾燙,順著蜿蜒的耳道一路飄進大腦,他的意識開始出現斷層。
而她並沒有止步於此,仍然大步地往前走,意在進攻。
“好叫我知道,你是想如何別有用心的。”說完藍星朝他薄弱的耳垂處輕輕哈出一口氣,陳德銘的後背瞬間泛起一陣酥麻的癢意,像蘆葦蕩掃過他心間,留下的只有難耐。
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原因很簡單,李世澤回來了。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帶著一身屋外的風霜,李世澤走到藍星跟前,仗著身高優勢,他俯視向下看著她柔情四溢的臉。
他在門口停有一陣了。
早在藍星湊到陳德銘耳邊哈氣的時候,李世澤的左腳恰好跨進門,藉著夜色的打量,他將藍星眼底那抹戲虐瞧了個徹底。
她是故意的。
像是刻意算計好的難解數學題,只等他出現才亮出最後的答案。
一切的一切都朝著她預想的那個方向穩步前行,他只靜靜看著,並不出手阻擋,儘管他已經預知結局。
不同於以往,罕見的,他並未喚她母親。
藍星沒說話,迎著李世澤打量的目光,她回以同樣的眼神。不差分毫。
結束這場漫長的對視以後,藍星這才意識到,多餘的人已經離場,諾大的別墅裡只剩下兩個會呼吸的生物,是他們彼此。
像是才看到他,藍星後知後覺開口:“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看著她讓出來的緊挨著她身旁的位置,李世澤頓了頓,並未坐下,而是選了藍星對面的位置順勢靠了下來。
“順不順利母親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李世澤很放鬆,像一把繃緊的弦幾秒過後突然鬆弛。要明白這一點其實並不難,至少藍星從他坐下後展露出的肢體動作輕而易舉便發現了。
他的手,一隻搭沙發靠背上,一隻摩挲著中指上帶著的銀戒指,那是今早出門前藍星親手幫他帶上的。
回憶起那戒指的冰冷觸感,藍星想,看來sfc在他手裡也沒有落到什麼好,幸好她沒有在姓陸的身上抱太大希望。
“哦?我倒有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將臉頰處散落的髮絲挽至耳後,藍星露出一張疑惑得恰到好處的臉。
“這樣啊?那我換個問法。或者應該說,這幕戲要演到什麼時候母親才肯謝幕?”
李世澤問得很誠懇,倘若只看臉色不考慮背後動機,藍星怕是也要被他這張求知若渴的臉給騙過去了。
可惜,他們也是同類,同樣一類天生會演且極其擅長此道的虛偽人類。
謝幕啊?藍星也在思考,究竟什麼時候才算謝幕?
你要非在這時候問藍星這個問題,此刻她心裡也是沒有答案的。但她知道,謝幕是要儀式的,沒有鮮血的祭奠,復仇的歌劇又怎麼能終結?
“你覺得呢?別光顧著問我,畢竟在這件事上,我一個人說了也是不算的。”
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中指的銀色戒指撥回了原來的位置。
“那不如就今晚,您覺得怎麼樣?”
說這話時李世澤是低著頭的,話音落地他抬頭看著藍星,眼底目光褪去了逢場作戲的虛情假意,流露出些許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