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過分居家,杏色的綢面吊帶裙外披了一件硬挺的白襯衫,看尺寸襯衫是男式的。頭髮沒有過多修飾,一隻簪子簡單在後腦挽了一個髻,鬆鬆垮垮,髮絲旁逸斜出。
髮飾簡單,髮簪卻不是便宜貨,陳德銘認出來,那是去年佳士得展出的拍品,明代出土的羊脂玉,成交價680w港幣。
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切開後中段夾著血色的肌紅蛋白,藍星學不來洋人那一套,吃了幾口便放下刀叉,抬頭就瞧見對面打量來的視線。餐巾抹過嘴,她宣佈結束這頓晚餐。
“不好好吃飯看什麼?”
若是擱在平時陳德銘必定會先低頭,再輕聲說上一句抱歉來掩飾自己無意間流露的失態。不過這到底不是平時。話事人換了,底下的牛鬼蛇神也跟著開始現原形了,藍星還挺期待,他又想搭臺唱什麼戲。
坦白講陳德銘那套虛偽做派藍星早都瞭如指掌,倘若遇上別人,他或許還能忽悠過去,可他遇上的是藍星。
同他一樣,無利不起早且時刻都在算計著,藍星與他是同類,而她也是個逢場作戲的高手,那就有意思了。
“看您秀色可餐。”
見她收手,陳德銘也不戀戰,他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這頓晚餐。
“呵,不裝了?”
藍星起身離開餐桌,走到大廳的沙發處坐下,搖曳的裙襬盪出醉人的香,牽引著陳德銘緊隨其後。
“您早就看出了不是?”
“看出什麼?”她裝傻,不接他話茬。
“看出我對您別有用心。”
藍星瞧了他一眼,倒也坦誠,比起先前的裝模作樣,現在看上去就順眼多了,明明還是同一張臉。
“那你說說,你想怎麼別有用心?”
她俯身靠近,身上披著的白襯衫滑落至手肘,露出大半個雪白肩膀,上頭覆著成片吻痕。
目光在肩膀那處停留,輾轉又到她眼眸,陳德銘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