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周圍的教授們紛紛安慰他。
“我們最後能做的,就是為他送行,”曼斯教授掏出一張溼了白手帕,挽成類似於帽子的形狀頂在頭上,“聽說以中國人的習俗,送別去世的人要穿白衣戴白帽,白衣來不及準備了,只能暫時用白帽頂一下。”
他後面的人也掏出白手帕戴上。
圖書館裡的教授們也戴上白手帕。
古德里安從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手帕,只能默默掏出之前被塞在褲子口袋裡的聖誕老人同款睡帽。
一片白中夾雜了一點紅,既像是梅花樹上的一朵玫瑰,也像是集體送殯的隊伍裡多了一對正在結婚的新人,分外喜慶。
所有人都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教授撓撓頭:“我的手帕昨天被芬格爾借去擦他灑在電腦上的啤酒了……”
就在這一片安靜肅穆的氛圍中,一個渾身溼透,只穿著內褲的男生推開船長室的門,歡脫地走進來,彷彿一條在外面遊夠了泳後回家的柯基:“教授!我回來了!”
船長室和圖書館裡都安靜了幾秒。
曼斯教授難以置信地看向路明非,臉皮抖了抖,好不容易抻直了舌頭,脫口而出道:“叫我船長!”
“啊——路學弟你沒事!”酒德亞紀摟著葉勝的脖子蹦起來,頭差點撞到天花板。
“啊!”更尖銳的聲音壓過的酒德亞紀,古德里安教授摟著曼施坦因的脖子蹦起來,“明非伱沒事!”
路明非站在門口,看著眾人手裡的白手帕:“你們這是……”
“我們……我們……”曼斯教授連忙把手帕塞回去,結巴了兩句,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我們在給你辦追悼會”吧?
“我們在檢查大家有沒有好好洗手帕!”塞爾瑪急中生智。
路明非思索兩秒,露出“我是誰我在哪她在說什麼”的表情。
曼斯教授遞給塞爾瑪一個兇惡的眼神,大概意思是“你實習分扣一半”,塞爾瑪瞬間面如死灰,一副“我的追悼會可以跟路明非無縫銜接”的樣子。
“船長,那個是什麼?”路明非指了指眾人身後從天花板上懸垂下來的輓聯——左邊是“悲聲難挽流雲住”,右邊是“哭音相隨野鶴飛”,橫批“永垂不朽”。
還是手寫的,書法遒勁有力,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
曼斯教授張了張嘴:“要不你還是叫我教授吧。”
路明非沉默幾秒:“你們……該不會是在給我辦葬禮吧?”
船長室裡的人亂哄哄地對視,最後整齊劃一地點頭。
路明非看了看大家整齊劃一的白帽,小心翼翼地問道:“氣氛都烘托到這了,我沒死……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曼斯教授&其他人:……
圖書館裡,古德里安教授手忙腳亂地把帽子塞回口袋裡,後知後覺地喊道:“快!快讓鐘停下!別敲了!”
……
宿舍樓,蘇曉檣宿舍裡。
敲門聲響起。
“請進。”蘇曉檣道。
蘇茜推門走進來,拎著一袋草莓,笑吟吟道:“怎麼樣?3e考試有信心嗎?”
蘇曉檣苦著臉搖頭:“我對龍文的反應很微弱,後天就考試了,不知道會怎麼樣。”
“別擔心,大不了你就抱路明非的大腿唄,”蘇茜調侃道,“他可是皇太子級別的人物,學校為了他甚至把3e考試都推遲了,換做往年今天應該就已經考完了。”
“靠!他這麼牛?!”蘇曉檣瞪大眼睛。
“是啊,學校裡都有流言說他是校長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孫了。”蘇茜笑道。
不等蘇曉檣吐槽,悠揚的鐘聲從遠方飄蕩過來。
蘇曉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