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輩子守一個女人,你就不覺得虧麼?”
“郎老闆,要是女人也這麼想,天下豈不大亂?”
“別多想,你只要知道,女人和金錢都是男人不可或缺的東西就對了。”
筆笙搖搖頭,想起妻子,他不由得愧疚萬分,自己都出門近兩個月了,卻還沒有給家裡寄回一分錢。相比之下,還是妻子對這個家的貢獻大些,家中的兒女,年事高邁的父母,還有那貧瘠的土地,都需要妻子操心啊!說不定此時,妻子正揹著超生的兒子,領著才四歲的女兒頂著烈日在田間插著秧苗哩!而自己呢,卻在這裡花天酒地,自己······還算是人嗎?
他淡淡地說道:“妻子好,家就好,男人就無後顧之憂。”
郎中郎醉眼迷離,他看著筆笙,似才認識,笑道:“筆笙,來,為你能為弟妹守身如玉乾杯。其實,我也知道,家對男人的重要性是無以替代的。你以為我真的不顧家嗎?錯,我郎中郎立誓要把家打造成世界上最安全最溫暖最有情感的地方,我要讓家中的妻子兒女還有父母過上最幸福的生活。”
突然,他無奈長嘆一聲,道:“難啊!難阿!廠子現在難啊!小楊跑銷售,沒什麼成績,好不容易賣出去幾匹磚,卻又遲遲收不回貨款。廠子還欠著一大筆煤款,人家都催了好幾次了,說再不付款就不給供煤了。還有工人的吃喝,工人的工資等等一大堆鬧心的事如梗在喉。我只是想在外面借酒精麻醉一下自己,找找樂子放鬆一下,發瀉完了就回家去,我不想家人為我操心。”
原來老闆頂的壓力是如此巨大啊!任筆笙開始理解郎中郎,卻還有一點不明白,道:“既然廠子資金困難,那就應該開源節流,把有限的資金用在刀刃上。”
郎中郎擺擺手,道:“筆笙,生意場上你不懂,再困難,老闆的派頭不能丟。”
“哦?”任筆笙似懂非懂,酒菜既已上桌,吃不吃都一樣的消費,幹嘛還要憋屈自己呢?他為郎中郎斟滿酒,道,“郎老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乾了這杯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郎中郎與任筆笙碰杯,笑道:“借你吉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乾杯。”
史五來、湯吉勝和甄可林才從推土機旁邊離開,他們簡單洗漱一下,便吆喝著要吃飯,誰知叫了半天,也不見陳燕的蹤影。甄可林揭開鍋蓋一看,就幾個饅頭,一碟素菜,其餘什麼也沒有。史五來氣呼呼地罵道:“媽個巴子,這是什麼飯菜,湯師傅,走,我們喝酒去。”
湯吉勝道:“算了吧,將就吃一點,明天還得上早班哩。”
“上個逑。”史五來沒好氣,道,“甄可林,走去喝酒,我請客。”
甄可林沒有吱聲,他看湯吉勝的反應。湯吉勝也知道,累了半天,真的想喝酒了。於是他點點頭,隨同史五來甄可林一道出了門,朝國道對面的小食店走去。此時星光燦爛,夜空顯得格外寧靜。店老人熟,他們隨意要了幾個酒菜便天南海北地嗨了起來······
賈瓊英高興極了,看著筆笙隨著老闆去了,她就想總有一天他也會當上老闆的,因為他真的很能幹。他們的生活很差,幹那麼重的體力活,營養能跟得上嗎?她開始心疼筆笙了,於是偷偷地從食堂裡取來半袋子麵粉,到了大門口的商店換了掛麵,並買了雞蛋,她要為他改善生活。天黑了,可就是不見筆笙回來,賈瓊英不免有點兒失落,他去哪兒了呢?今夜他會來嗎?看著自己為他煮的那碗煎蛋掛麵慢慢地由熱氣騰騰到瓷碗冰涼,她的一顆心卻隨之火熱了起來,等吧,他總會回來的,他相信他回來一定要到自己的房間來。
夜確實很深了,那燦爛星空卻格外清晰。賈瓊英獨自倚在門旁目不轉睛地望著東邊,那是磚機食堂及工人宿舍的所在地,也是她所要等待的人所回來的必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