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她嗎?我告訴你,我們阿古麗已經有未婚夫了,過段時間就結婚了。你看你,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有錢,又沒有正當的職業,你說你配得上我們的阿古麗嗎?我們阿古麗可是這天山腳下的花魁,你再看你,我都不忍心說了。”
任憑筆友曾經是如何的風流倜儻,自認為是學富五車,如今面對婦人這如丈母孃故意刁難姑爺的老套路,他甚至連招架之功都沒有,更別說是如何還手拆招了。
婦人看著筆友的滿頭大汗順著他的那張花臉滴落在胸前,浸沒於襯衣上,好一副落湯雞的模樣;更見他的衣服上竟然還有紅的黑的黃的汙跡,尤其是他那雙穿著涼鞋的腳,一隻腳乾淨秀氣,而另一隻腳卻汙跡麻黑,就像那閻王殿的黑白無常兄弟倆,森森地透著陰氣。婦人很生氣,扭頭衝樓上喊道:“阿古麗,阿古麗······”
阿古麗換好衣服,從樓上一陣小跑來到大榻邊,微微喘著氣道:“媽媽,什麼事?”
“什麼事?”婦人沒好氣,道,“阿古麗,你是存心氣我是吧!我不同意你跟阿里木的婚事,你就帶這麼個人回來,你腦子進水了嗎?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邋里邋遢,別說沒有艾尼克英俊,也沒有阿里木帥氣,你眼睛瞎了嗎?”
“媽媽,不許你這樣說我哥哥,你看不慣你可以不看,我就喜歡他,怎麼了?”阿古麗說著,拉起筆友就走。婦人氣急,順手把茶杯摔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哀聲嚎哭道:“天啦,我做錯什麼了嗎,要這個不開眼的東西如此氣我?哈里克啊哈里克,你快回來吧,回來管管你的阿古麗。”
阿古麗沒有理會母親,仍然拉著筆友要走。筆友回頭看著婦人那似是熟悉的動態,心裡哀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阿古麗,你忘了我來到目的了嗎?”筆友拍拍女孩的肩膀,道,“你們母女的這個結,就讓我來給你們解開吧。”他轉身回到大榻邊,為婦人倒滿一杯茶水,雙手遞給她,說道:“阿姨,您喝茶。”
其實,母親逼迫兒女就範的手法不外乎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天下父母皆同此心。母親也沒有真的哭泣,阿古麗清楚母親的招式,她本想一走了之,可是筆友不走,她擔心母親欺負他,因為她發現筆友老實,因此也就跟在筆友身後回到母親身邊。見自己的哭鬧湊效了,母親心裡偷著樂,但她面上仍然冷冰冰的,對著筆友敬上的茶水如視無物,只對女孩道:“阿古麗,媽媽求你了,別讓媽媽傷心了好嗎?”
“媽媽,你看你還像個長輩嗎?哥哥敬你的茶水,你倒是接著呀!”
“阿古麗,你也知道媽媽是長輩,你有像個做晚輩的樣子嗎,這樣跟媽媽說話。”筆友責備著女孩,末了,他對母親說道,“阿姨,您請喝茶。”
再怎麼看不慣這小子,但是人家再三敬茶,禮數十分周到,態度十分誠懇,母親心裡想,正如這小子所說的,自己是個長輩,就得有個長輩的樣子。於是,她接過筆友敬上的茶水,淺淺的呷了一口。茶的清香沁人心脾,再看看還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夥子,也不算討人厭嘛!於是,她示意他坐下,並瞪了女兒一眼,道:“你這個白眼狼,還是筆友孝敬老人。”
阿古麗衝母親拌個鬼臉,然後挨著筆友坐下。母親哀嘆一聲,道:“阿古麗,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你可以自由的飛了。媽媽不反對你和筆友好,只求你別再帶些毀人五官的人回來。”
阿古麗看了看筆友,對母親嬌嗔道:“媽媽,你說什麼呢,誰毀你五官了?”
筆友道:“阿姨,您誤會我了。”
母親有感意外,道:“怎麼,你不喜歡我們阿古麗?”
“啊不不不不不。”筆友急忙說道,“阿古麗天生麗質,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動人,就是鐵石人見了她也會怦然心動,兩眼放光而欣喜若狂,更何況我只是個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