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起任筆友來了,道:“阿友,那你快回去吧!”
童籌也說道:“是啊,那你快回去吧。”
沒想到仼筆友因這封信竟博得了眾多少男小夥們的關心,都要求他趕快回去振救公司。
任筆友笑道:“要收貨款的這戶商家,和我們籤的是代銷合同,付款的最後時期是元旦節前夕,因此提前是要不回貨款的。我算了算時間,收回代銷商的貨款還貸款在時間上剛好吻合,因此還貸款的事不愁。現在愁的是廠子的戰略路線模糊不清,這才是最要命的。”
吳芷道:“那你就更應該回去。”
眾人附和“就是”。夏流說道:“萬一你那代銷商也跑路了咋辦?”眾少男小夥們又附和“就是”。
“不會的,我信得過他。”任筆友笑著,道,“不過我會先給他們寫封信回去,看他能否提前付款,這樣就最好了。”
眾人都在關心任筆友的去留,把自己涼在一邊,楊忠祥心中難受,終於忍不住怨氣道:“媽那個巴子去,當官的太汙了,我們家四口人的提留款要六百二十多元,還有集資修路款人均六十,六月三十號之前就得交清,要不然遲交一天就得交百分之五的滯納金。”
吳芷也憤恨不平,道:“交個屁,老子不給。”
史義旭說道:“那幫人問你父母要,才不管你給不給呢。”
楊忠祥吐出一口濁氣,道:“要是老子在屋裡,他休想收老子一分錢。”
任筆笙道:“別忘了,你已經來xJ了。家裡的三八六一九九部隊根本不是那幫人的對手,打不過,罵不贏,還不只有任他們宰割。老子昨年生二胎交了兩千元的罰款,今年又突然說還得再交八百元的罰款。媽喲,要是每年都收,我就只有舉家外逃了。”
李人國罵道:“那些狗日的真他媽黑,簡直就是吸血鬼。”
未而語也有同感,好不容易給么兒子攢的結婚的錢,如今把提留款集資款一除,又沒餘下多少了。他的家信中說,么兒子訂婚報期,還差一千五百元錢,要他趕快寄回家去,不然這門親事又得告吹。他清瘦的臉龐流露著無奈的表情,道:“不得不說現在對我們農民來講是近幾十年來最黑暗的年代,毛主席時代雖然窮,但卻沒有這麼多的煩心事。”
史義旭的父母也向他們催要提留款,說再不寄回去,種他家土地的那家人就不種他家的土地了,要給他荒起。他也是沒好氣,苦笑道:“舊社會是佃戶租地主的田地種,給地主交租金,如今新社會就是好,我這個二皮臉地主還倒貼租金給佃戶,求他種地。”仇重的老母親託人給他寫了封信,說自己身體不好,都兩個月沒有打回牙祭了,她希望兒子能給自己寄點錢回家,一來繳提留款,二來買點藥治病。仇重滿臉愁雲,道:“現在不光是生養我的老媽是我的累贅,連這曾經是希望的土地也都成了我的負擔了。媽的,送人都沒誰要的累贅,如何才是個頭啊?”曹壽智的家信沒有向他要錢,只是說銀行貸款到期了,若再無力還貸,銀行就會用他家的耕牛頂債。夏流的父親所工作的水泵廠進行改制重組,若果想要保留職位,就必須向廠裡交納兩千元的保證金......童籌的家信沒有說什麼具體事件,只是勸他多掙錢多存錢,將來自己娶媳婦好用。
“哎!”史丙宜無端的嘆了口氣,他沒有收到家信,彷彿被親人遺忘了。但他明顯沒有眾人的苦惱,淺淺一笑,道:“錢錢錢,命相連!走哦,找郎老闆借錢去。”
李人國的家信是唯一沒有提錢的,信中勸他生活開好點,要保重身體。他笑道:“走哦,吃大盤雞去。”
史五來看著兄弟們雖然個個憤恨不平,但卻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家信,不由的嫉妒羨慕恨起來。他知道,家信最重要的一點在於它捎來了家的平安與親人的健康的資訊。人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