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了,對不對?咱這買賣,貨真價實。那,不行,你爺兒倆跟人家去。”“你,買父子?領走。”那位能領走嗎?他不知道什麼事啊!
“掌櫃的,我買附子啊!”“啊?是啊!這就是父子啊!親爺兒倆。咱這貨真價實。你領回去,然後再打聽,如果要是抱的,你給送回來。”這都什麼事啊!
那位也不敢領走,正磨煩著呢,這又進來一位,這位是天津人。買什麼呢?砂仁兒,砂仁兒豆蔻,擱嘴裡含著去呃味兒。因為他是天津人,這個“砂”字被讀作“仨”。進門兒都說:“掌櫃的,來兩毛錢砂仁兒。”他們那兒正鬧著哩,賈行家一聽:“嘚,甭爭啦,人家來買仨人兒。大嫂,你也甭鬧啦,咱們一塊兒全賣啦!”
“您來的真算巧。你要是買四人兒,我們這就沒有了。現在我,內掌櫃的,跟我們這徒弟窩囊廢剛好仨人兒。哎,這回好啦,這買賣咱甭幹了。全賣啦,走吧,都跟著走吧!”
眾人再一次暴笑起來,接連的笑令他們有點氣緊的感覺,不過汪遠平卻聽著不過癮,道:“就完了嗎?”李虎也徹底拋棄了對筆友的成見,哈哈笑著說道:“就這麼一點啊,還有嗎?”趙龍也顯然是沒有聽夠,他打著哈哈道:“筆友,還有嗎?”
呂希燕樂得面似雪蓮花開,那份高雅那份聖潔那份嬌羞那份新鮮豔麗直把那任筆友饞得直往肚裡吞著口水。他忍不住附在女孩耳邊輕聲說道:“雪芹,你真可愛,我好想親親你抱抱你哦。”
呂希燕嬌羞難耐,別看那三個傢伙都樂了,但是這潛在的危險還是存在的。女孩暗暗地揪了揪男人的腰肋,嗔怒道:“你真是天字號的大色魔,你忘了你的處境了?居然還有閒心想這種事,我,我真是服了你。”
筆友看看依然哈哈呵呵嘿嘿笑著的那仨人,於是面含微笑的繼續講道:
大奶奶這個氣啊!“你胡說八道,這叫什麼事啊?”大人嚷,孩子也哭。
這麼一吵一鬧啊,外面那位陳師傅,皮匠進來了。不知什麼事,問:“哎,掌櫃的,您們這怎麼啦?”
滿大爺滿不懂一瞧:“哎,陳師傅我跟你說,你看我這兩千塊錢的買賣多倒黴啊!人家早晨來一位買兩毛錢銀硃,我們這位賈先生花兩塊錢在首飾樓給人家打兩大銀珠子,愣是給了人家,還說先賠後賺。又一位買一毛錢的白芨,我們賈先生又兩塊錢去菜市場給人家買了一隻三斤六兩重的白雞,說先賠後賺。這倒沒關係,賠兩錢沒關係,別把人給賠進去啊!你看見沒,這位來買附子,把咱爺倆給賣了,這位買砂仁兒,連徒弟窩囊廢帶賈先生,連我老婆,全賣啦!你說我們這買賣還怎麼搞嘛?”
皮匠一聽啊,磨頭就往外跑!滿大爺直叫:“哎,陳師傅,你跑什麼呀?”
空氣突然凝固了,所有的人,哭的不哭了,鬧的不鬧了,哈哈的不樂了。人們都憋著一口氣,想咽,咽不下去,想呼,呼不出來。都眼巴巴地看著任筆友,迷糊,疑惑,渴求,乞望……是啊!陳師傅跑什麼呀?太陽也凝神苦思,白雲也皺眉難伸,風神也駐足冥想;只有樹木時不時地發出折技斷裂的聲響,清脆悅耳,只有鳥兒嘰嘰喳喳在抗議,只有小河平靜的水面,偶爾竄出一條魚兒來,興奮的展示著它的曲線美;然後前空翻三週半悄無聲息地沒入水中,然後水面泛起層層波浪,然後前赴後繼地向四野八荒無極限地擴充套件開去……
一秒、兩秒、三秒:
皮匠陳師傅磨頭往外跑,滿大爺滿不懂大叫道:“陳師傅,你跑什麼呀?”
皮匠說:“我還不跑啊?回頭來個買陳皮的,把我也給賣啦!”
陳皮——匠?
“哈哈哈哈……”陳皮果然是理氣佳品。眾人氣滯不出,各都憋得滿臉通紅,象一個個脹氣的卡通氣球,眼看著飄飄悠悠冉冉升空,忽然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