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政府門口圍了一圈兒的人!
男的女的哭、老的小的罵……
熱鬧得不行!
黎恕個子高,只踮腳看了一眼,隨即勃然大怒!
——高瘦白淨的陶容冶被個潑婦糾纏上,正狼狽不堪;
——梔梔的表情有些惶恐,南陵鎮的兩個村民正把她護在身後;
——小陳的臉被打腫了,正在哭;
——兩個男青年正在對峙:
高瘦帥責問:人家有丈夫有孩子你沒聽到嗎?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光天化日之下搶人老婆,你是想進牢裡去吃牢飯嗎?
肥壯黑大罵:關你屁事。
黎恕明白了。
——有人想搶他的媳婦兒!
他兩眼通紅。
身後,倆大兵追了過來,「首長?怎麼了?」
黎恕雙手握拳,慢吞吞走進了群眾們的包圍圈。
說來也怪。
方才還鬧轟轟的現場……
自打黎恕一過來,也不知怎麼一回事,就慢慢安靜了下來。
就連坐在地上,雙手揪著陶容冶襯衣的王四喜就愣住,歪著脖子看向黎恕。
黎恕冷冷地盯著王四喜。
王四喜突然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隱忍著怒氣的毒蛇給盯住了一般。
王四喜莫明其妙地鬆開了手。
然而陶容冶已經狼狽得不像樣子了——他的白襯衣已經被王四喜給撕破了,露出裡頭的白色汗背心,但是汗背心也被王四喜給撕毀,白淨的腹部還留著幾道深深撓出了血絲的指甲印!
黎恕又看向了正在跟齊大壯對峙的王七寶。
王七寶倒是虎得很。
他父親是個入贅漢,入贅到妻子家中以後改了名字和老婆姓,夫妻倆一連生了六個女兒,才得了王七寶一個兒子。
王七寶是這個家裡的命根子!
他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這會兒包圍圈裡裡外外的人都被黎恕的氣勢給壓制住,人人心頭髮怵……
只有王七寶不怕。
所以他還在和齊大壯對峙——
「……她是我看上的女人!馬上就要嫁給我、給我生孩子了!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跟她也有一腿兒?」王七寶咄咄逼人。
齊大壯還是個未婚男青年,聽了這話,氣得滿面通紅,「你!你你……不要亂講!」
「既然不關你的事兒,你為她出什麼頭?我今天帶她回去,你在這兒多管閒事兒為她出頭,今晚上我睡她的時候你也來給她出頭?」王七寶可算是發現了,齊大壯可能是因為未婚且沒處過物件的原因,他越是這麼說葷段子,齊大壯的氣勢就越弱……
於是王七寶的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了,「……你說說,你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啊?你看上她哪兒了?胸還是屁股?」
齊大壯被氣渾身發抖。
這時,一道清泠疏朗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老婆……是誰啊?」
王七寶愣住。
直到這會兒他才發現,現場明明圍著那麼多的人,怎麼……這麼安靜呢?
環顧一週後,王七寶發現自己跟前站了個人。
一個男人。
男人修身玉立,個子高挑,穿著件一身沒有肩章的軍裝便服——深綠色的長褲、淺綠的長袖襯衣。他的五官有種雌雄莫辨的美,但頭上剃了個寸板,眼神又過於雪亮鋒利……
也不知怎麼一回事,王七寶突然覺得周遭的氣溫突然降到了冰點。
可王七寶生平就沒吃過虧。
所以他心頭雖然浮起了莫名的懼意,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