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周奇道:「這女的是誰?怎麼像瘋狗一樣逮著人就咬?」
許雲朵思忖片刻,想明白了,「她叫李芬,是第三生產大隊的知青。好像在我沒來之前,南陵知青辦搞文藝匯演的時候,一直都由李芬擔任主持人。所以她這是因妒生恨……衝著我來的?」
鄭周面色鐵青,「那也不能這樣信口雌黃含血噴人吧?這種人啊……必須要治一治!」他下定決心必須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李芬不可。
這時——
「雲朵!快進來!」
梔梔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雲朵抻長了脖子,果然看到梔梔和黎恕坐在國營飯店裡?再仔細一看,姜阿姨和黎叔叔也在?
許雲朵樂壞了,回頭對丈夫說道:「鄭周,快!梔梔她們在裡頭!」
小夫妻倆跑進了國營飯店。
「梔梔!哎呀,姜阿姨好!黎叔叔好!你們什麼時候到的?」許雲朵熱情地向眾人打招呼,「姜阿姨,我就知道你和黎叔叔會來的,是為梔梔和黎恕結婚的事兒吧?」
姜女士和許雲朵寒暄了一番,先問許雲朵怎麼上國營飯店吃飯來了。
許雲朵掩嘴笑道:「我們剛來南陵的時候花錢兌了些票,當時一個睜眼瞎……也沒有注意到其中一張招待券今天過期,再加上明天是鄭周的生日,可是鄭周下午要跟車去市裡辦事兒,得去三四天呢,所以我們選擇今天中午來吃,沒想到遇上姜阿姨你們了!」
黎恕也跟鄭周打招呼,「剛回來嗎?」
——他和他爹在軍營折騰了一上午也沒見著鄭周,他當時問了一嘴鄭週上哪兒去了。大兵們說鄭週上一大隊找陶容冶去了。
梔梔創辦的雙島社隊,跟所有上下級供銷企業之間的貨運往來,全都倚仗岸防部隊。梔梔已經跟孫營長談好了貨物運輸的價格,雖然價格不高,但軍方是接受的。
鄭周的長項就是軍企對接,這次他被調到南陵來,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和雙島社隊合作,為部隊採購一些高品質的農產品。
因為這樣,鄭周也沒少跟陶容冶聯絡。
鄭周和黎恕聊了幾句……黎父招呼鄭周兩口子一塊兒過來吃飯,鄭周應了一聲,但也沒好意思大大剌剌的加入,畢竟人家是一家人。於是他就說了聲我再去看看有什麼菜,來的時候雲朵說想吃個煎豆腐。
黎恕攔他,說菜夠吃了,你倆坐下來吃就好。
鄭周沒聽他的,跑去點了兩葷一素三個菜,這才和許雲朵一塊兒,和別黎兩家坐了一桌。
接下來,姜女士又把梔梔的父母介紹給許雲朵,然後直說梔梔和黎恕下午就會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許雲朵激動壞了,「哎呀那我今天還真是趕得巧了!姜阿姨,要不這樣吧,我和鄭周在這附近租了個民居,不如今晚上就去我們家吃飯?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另外呢,也請你和黎叔叔去看看我和鄭周的居住環境,到時候等你們回京的時候,再把我這邊的情況說給我媽聽一聽,也好讓她放心。」
姜女士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梔梔和應雨時,然後一口應下,「成啊!」又道:「對了雲朵啊,這次我來,你媽託我給你帶了東西……你等著啊,我這就拿給你。」
姜女士從挎包裡掏出了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遞給了許雲朵。
許雲朵一看到信封上的「許雲朵(親啟)」這幾個鋼筆字,眼睛一亮,接了過來,又衝著姜女士說了聲,「謝謝姜阿姨。」
她拆開信封看了看,發現裡頭有一封寫滿了字跡、少說也有四五張信紙的信件,外加還夾著好幾張照片和十來張嶄新的大團結。
人多,許雲朵沒有把錢和信紙拿出來,只是把那幾張照片取出——
原來是她和鄭周結婚時候現場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