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禾禾一口氣買了二百斤木棉,只花了八塊錢。
黎恕幫她把木棉扛到了梔梔那兒。
梔梔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禾禾你買這麼多木棉幹啥?」棉花這玩意兒虛浮得很,二百斤木棉,足足用簡單的藤筐裝了五六個!
洪禾禾抹了把汗,氣喘吁吁地說道:「我這不是想著……姚叔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枕頭和棉被嗎?這些木棉很便宜的,只花了八塊錢,只要我們把裡頭的棉籽撿乾淨了,二百斤應該足夠給他們五個人……不,加上瘦猴就是六個人。」
「他們六個人每個人都能整一床十斤重的墊的、一床八斤重的蓋的、再加一個枕頭……二百斤夠夠的了!剩下的也做在鋪蓋送到正義島去,誰最年長、誰身體不好就給誰嘛……」洪洪安排得妥妥噹噹。
梔梔笑了,對洪禾禾說道:「回頭我跟甜甜說上一聲,給你把這八塊錢報銷了。」
洪禾禾含笑吐了吐舌頭,又問道:「梔梔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逛街啊?」
梔梔笑道:「我也沒什麼想買的呀,我不去了你去吧,我就在這兒給你守著這棉花。一會兒你要是在街上看到了其他人,他們東西多的話,也可以先送過來,我幫他們看著。」
洪禾禾點頭,「那我走啦!」
梔梔看著洪禾禾興奮跳躍的背影,笑了。
黎恕幫著把那幾大筐的木棉放在一旁碼好了,這才走到了梔梔面前。
兩人又重新坐在大石頭上。
梔梔手裡還拿著兩串冰糖葫蘆。
她正想還一串給黎恕,可定睛一看,手裡拿著的兩串冰糖葫蘆怎麼是一模一樣的?
她明明就記得,其中一串的一顆被她咬了一口呀!
梔梔瞪大了眼睛,看看這一串、又看看那一串……
黎恕悶笑。
他隨手從她手裡抽走了一串,看也不看的直接塞嘴裡吃了。
梔梔,「哎——」
「什麼?」他故作不知,打量著她。
梔梔嘆氣,「沒什麼。」
算了算了。
她也認命地吃起了冰糖葫蘆。
黎恕一直盯著她。
梔梔想假裝沒看見都不行。
她只好問他,「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黎恕說道:「在郵電局的時候,我聽到你和你家裡人……說什麼羅建華的,羅建華是誰啊?」
梔梔穩如泰山,「一個不相干的人。」
黎恕:……
——他本來想借羅建華打破僵局的,但凡只要梔梔回答「羅建華是和我在一個大院裡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之類的,他就可以順藤摸瓜的說「是嘛我小時候也認識一個人名字也叫羅建華」……
這就不攀上關係了?
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抽絲剝繭的掉馬。
說真的,他還挺期待梔梔知道他就是黎念之時的表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偏偏這樣的可能性被這小妮子區區一句「羅建華就是個不相干的人」,就給掐死在搖籃裡。
黎恕當然有些遺憾,但不得不承認,當親口聽到梔梔說羅建華是個不相干的人時,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兩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突然有個……嘴裡含著棒棒糖的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匆匆跑過來,衝著梔梔喊了一聲,「別……梔梔姐姐!」
梔梔一愣,看向了這個小孩子,「小弟弟,你找我有事兒?」
小男孩吸溜著嘴裡的棒棒糖,先是朝著遠處一指——
梔梔和黎恕齊齊抻長了脖子一看,發現在二三十米遠的一顆榕樹下,有個男青年正侷促不安的朝梔梔這邊張望著?
小男孩又把手裡的一封信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