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別燕西已經甦醒過來。
不過,他的情況不容樂觀——就像醫生說的那樣,他雖然性命無憂,但嗆水時間過長,引起了肺部感染。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且呼吸不順。看得出來,他為了要呼吸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張白晳的俊臉憋得通紅,嘴唇上儘是乾裂了的白色浮皮。
不過,當他看到梔梔的時候,眼神明顯變得柔和了起來。
「呃……咳咳!咳咳咳咳!」
三哥可能是想和梔梔說話,結果一開口就死命地咳嗽。
在這一刻,梔梔感受到了哥哥對自己的關心,她連忙說道:「三哥你別說話,我挺好的……真的一切都好!」
說著,梔梔輕拍著三哥的後背,等他慢慢不咳嗽了,又趕緊去倒了一杯溫水,用錫匙浸了水,又用帶著水跡的湯匙背輕輕塗抹三哥的嘴唇。
別媽媽看著一雙兒女,笑了,招呼丈夫趕緊吃早飯,吃完就趕緊回單位去上班。
接下來,梔梔餵三哥吃白粥,別媽媽就坐在一旁告訴老三,早上梔梔和大家一塊兒吃早飯啦,梔梔吃了個水煮蛋,梔梔還主動要求要來醫院想做個全面檢查,看看身體有沒有其他的毛病……
媽媽的話讓三哥感到很意外,他很高興,看著妹妹直笑。
他嘗試好幾次想說話,可一開口就死命的咳嗽,最終只能作罷。
於是,梔梔陪哥哥吃完早飯以後,媽媽就帶她去做檢查了。忙到中午,芃芃椅著腳踏車過來送飯。大夥兒吃完午飯,梔梔和媽媽、哥哥道別,和芃芃一塊兒騎腳踏車回家。
姐妹倆剛到家屬大院門口,就聽到一群長舌婦在那兒議論紛紛——
「哎你們聽說了沒,譚春雷和別梔梔落水前乾的那些事……」
「不是譚春雷犯了渾掉進湖裡,還把人小姑娘也拖下水了麼!郝姨她們當時就在公園,看得真真切切啊!」
「你啊,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有的人啊她特會裝,根本就是個表子!卻裝出一副清純樣兒。」
「哦?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郝姨她們啊,是他倆落水以後才趕來的,我啊,是聽到有人說……」
「說什麼?」
芃芃和梔梔對視了一眼。
——這個長舌婦是廠子裡有名的愛造謠、愛搬弄是非的人。
芃芃很生氣,想上前去理論……
卻被梔梔拉住了。
那群女人繼續嘰嘰喳喳——
「聽說啊,是譚春雷和別梔梔在湖心亭那兒摟摟抱抱……別梔梔的褲子都已經被譚春雷給扒了!兩人靠著欄杆正在那個……」
有人故意問道:「哪個?」
長舌婦用「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語氣說道:「那個啊!就是一動一動那個啊……欄杆才承受不住垮了的!那時候別梔梔在前頭,她快要掉下去,是被譚春雷拉了一把才回來了。結果譚春雷一下子收不住勢,就一頭栽進湖裡了!」
眾人也不是不知道長舌婦的作派,哪裡肯信!
當下就有人反駁她——
「這麼說,譚春雷還是見義勇為了哦?」
「你親眼看到的啊?敢這麼紅口白牙的說出來!」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譚春雷是什麼人?」
「是譚春雷花錢僱你這麼說的?」
「呸,你就編吧!要是這樣,那梔梔是怎麼掉進湖裡的?」
長舌婦冷笑道:「哎喲,別梔梔都已經跟譚春雷在公園裡做那種事了……這兩人是姘頭啊,那男的掉水裡了,女的就想去救他啊,沒想到自己也掉水裡了……」
梔梔冷笑。
芃芃再也忍不住了,暴喝一聲「放你孃的屁」,衝進去就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