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有塊驚堂木,秋瑜拿起來,試了試手感,沒想到這慈寧宮中居然有此物。
籤筒,令籤一應俱全,秋瑜一看上面陰刻的銘文,監察司。
杖責簽有十,二十,三十,三種各兩枚。
斬立決的籤一枚。
秋瑜坐在這個位置,看著沉重的驚堂木,輕飄飄的令籤,突然覺得很是沉重。
坐在堂上這個主位之人,對堂下的人,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
若是這個人昏聵無能,不知道會有多少冤假錯案,多少人蒙冤含恨而亡?
自己一定得謹慎小心些。
這時一名親衛抱進來一摞口供,讓秋瑜眼皮不由一跳。
當初審理刑部逆犯的時候,看口供的場景如昨日重現一般。
秋瑜拿過一份口供,看清上面的人名,右手拿起驚堂木,在案臺上一拍,猶如一聲雷響,在場眾人不由面色一肅。
“帶宮女春華上堂!”
秋瑜沉聲喝道,倒也有幾分威勢。
兩名親衛出去一會之後,將宮女春華帶了進來。
雖然束縛住了手,但是這宮女倒是也沒有什麼狼狽之色,只是見到這場景有些緊張,低下頭去不敢與人對視。
“堂下何人?來自何處?入宮多久?速速報上來!”
秋瑜喝問道。
那宮女春華有些吃驚,問話的居然是女子聲音,不由偷偷看了一眼,果然是秋女俠。
這案子怎麼是秋女俠審理?莫非是太后娘娘開恩,讓秋女俠來審理的麼?
還真的很有可能。
宮女春華撲通跪倒在地,開口答道:
“奴婢春華,俗家郴州人士,入宮至今八年了,在慈寧宮中當差五年!”
“你口供中所說,近來覺得秀蓮的確有些反常,從頭開始詳細說來!”
秋瑜見這宮女思緒倒是清楚,心中稍鬆了口氣。
有些案子,有些人的口供前後不一致,有些人太緊張,回憶的事情會漏掉很多細節,事後又想起來,或許不是故意的,可又影響了案子的審理。
現在這些人的嫌疑已經很小了,所以,適當寬鬆的訊問環境還是有助於提高效率的。
“回稟大人,大概是旬日之前,午間午膳過後,忙完手上雜務,我們幾人回房休憩,她突然覺得心口絞痛,正要去請太醫館中醫女瞧看。她說,不用了,省著點銀錢,日後寬裕些。
她自家決定的事,奴婢等人也不好勸說,只喂她一些熱水,疼了約半個時辰才好。
後面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前日,我見她眼睛有些紅腫,似是哭過,問她,只說,沙子迷了眼,出了好一會淚才好。
這事也算尋常,奴婢便沒理會,現在想來,她定是哭過了!奴婢所知也就這麼多,望大人明察!”
宮女春華定下心神,娓娓道來。
秋瑜見她這口齒伶俐,又是慣於與人交際,向她打探其他宮女的情況,也可互相印證一番。
“鳳輦備車時,你,秀蓮,柳眉都做了些什麼?”
秋瑜繼續問道。
“回稟大人,內監安排備輦,尋常都是我們三人搬運繡墩,我們先清掃了鳳輦車廂,燃好薰香。
秀蓮先去搬的繡墩,然後是柳眉,我見她們都沒搬二品繡墩,便搬了一個二品繡墩。
繡墩搬完後,我們的任務完成放下簾子,奴婢便一起回去了!”
“你們離開前,內監會核驗鳳輦麼?”
秋瑜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陸遙眼睛一亮,秋瑜真不錯,能想到這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會的,內監大人會用手摸過車廂內的鳳椅,錦緞,薰香,繡墩,沒有灰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