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住了一個月,八月底,舒楊臨時找的工作終於收了尾,拿到工資之後他跟成新意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回槐市。
出發前一天的傍晚,兩個人從外面散步回來,洗完了澡開始收拾行李。
成新意邊疊衣服邊說:“我會想念這裡的。”
舒楊站在床尾,正準備把掛在視窗晾乾了的t恤摘下來,聽到這話低頭看著他,笑了笑:“我都討厭死這小屋子了你還要想念?熱得我要起痱子,又小又悶的。唯一的好處是洗漱方便又跟人離得遠,要不然我也不會租。”
成新意把疊好的衣服放在旁邊:“其實我要記得的不是這屋子,是在這裡跟你做/愛的時候。因為屋子很小,又是在很陌生的地方,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你跟我,抱著你就什麼也不想了。熱空氣也會讓人上頭,感覺很好。”
舒楊別過頭不看他,小聲說:“又在胡說八道了。”
成新意忍不住笑:“哥你怎麼還是這麼正經啊?都老夫老夫了,偶爾也流氓一點成嗎?”
舒楊沒答話。
空氣悶得人呼吸困難,擺在桌上的電風扇不間斷地發出嗡嗡聲,轉風向的時候還咔噠咔噠響,襯得一切都靜謐。
成新意伸直了長腿坐著,舒楊正好站在他兩條小腿間的區域裡,他雙手撐在身後,仰起頭來,藉著傍晚的微光看舒楊。
看得出神。
舒楊低頭,兩個人對視上。
靜默了片刻,舒楊突然抬手把剛取下來的t恤一扔,扔下去正好搭在成新意頭上,一下子遮擋了他的視線。
成新意伸手要去摘,床突然一震。
舒楊跪下去,把自己疊到他身上,嘴唇觸到他光/裸著的胸膛,手提著衣服往上一拉,讓綿柔的布料只蓋住他雙眼。
“別看我。”舒楊低聲說。
說完他往上挪了一下身子,在成新意唇上吻了吻,又在成新意要回應的時候堪堪錯開,埋頭往下吻去。
喉結、胸膛、小腹。
舒楊的唇每路過一處,成新意的呼吸就重上一分。
“舒楊。”成新意聲音沙啞地喊。
舒楊扣住他手,含糊地應道:“我在。”
一個月來這屋子裡每天都會放上新鮮的梔子花,電風扇一直呼呼地吹,把屬於夏天的香味吹向兩個人。
夜幕徹底落下來的時候,成新意的汗水滴落在舒楊頸側。
“哥。”
“哥哥。”
“舒楊。”
“寶貝。”
他一聲又一聲迷亂地呼喚。
自從找到舒楊之後他就多了這個毛病,做的時候總是要喊舒楊,舒楊如果不應他就慌張。
“我在。”舒楊一次又一次地回答他,或者用親吻,或者用喘息。
在喘/息的間隙,成新意認真地問:“你還走不走?”
舒楊:“要走。”
成新意一把捏住他下巴,口氣幾乎是惡狠狠的,眼睛卻紅得厲害:“你還想走哪裡去?”
舒楊順著他力道揚起臉:“走回有你的家。”
成新意低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咬到他鎖骨,最後覆在他身上將人緊緊箍住。
舒楊仰頭狠狠喘了一下,感受到脖頸處溼了,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
不過戰鬥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