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當過年團圓宴、炮竹、守歲總是不少的。只要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團聚在一起,好像什麼困難煩惱都能夠在炮竹聲中消散,明年一切都能夠順遂起來。”
哪怕未來的一年依然潦倒,但至少在新年的伊始會燃起新的希望。
可能過年的真正意義就在於此吧。
林桓宇看著聽得愣怔的江容遠:“殿下不是說視我為家人嗎?既然是一家人,殿下不如也放下那些煩憂,一起來過過年吧。”
“好……”江容遠心頭一暖,起身把炮竹放在空地上,不太熟練地點燃了引線,又慌慌張張地往回跑。還沒有跑回林桓宇身邊,便聽得炮竹升入空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他後知後覺地抬頭去看,黑夜裡只餘硝煙,他呆望了片刻,回頭又對上林桓宇的笑臉,倏而也大笑了起來。
江容遠從沒有這般過過年,他的新年總是和素日無數個緊繃的日日夜夜沒有任何區別,這是頭一回他品嚐到了年的喜悅,品嚐到了心頭鬆快愉悅的滋味。
在年味的感染下,一院子的人沒了尊卑之分,玩得熱鬧又盡興。林桓宇懷著身子,沒那麼大精力,早早進了屋、在一旁看著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玩作一團。往年在蘇昌,他都是一個人生活,他也很久沒有感受到過這麼富有煙火氣的氛圍了。江容遠玩了一會,便進來陪他,兩人隔著小桌坐著,沒有說話,只看著外頭,卻覺得格外安詳。
當子時的更聲響遍大街小巷的時候,一瞬間炮竹齊響、震耳欲聾。
“是新年了。”林桓宇轉過頭來,他需要用很大的嗓門才能把自己的聲音傳到江容遠耳中,“祝殿下新的一年萬事勝意。”
江容遠聽到了,發自內心地笑著望向他:“你也是。”
再熱鬧的炮竹聲也有消停的時候,世界逐漸恢復了安寧,但那炮竹的響聲還在江容遠心中迴盪,他有些不捨喧囂的落幕,“希望明年也能一起這般過年。”
“那是自然,況且明年還會不止殿下與我。”林桓宇答道。
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江容遠的目光落在他未曾顯懷的腹部,心中的炮竹聲炸得更響了,他滿心溫柔與期待:“想來明年應該會更熱鬧。”
可惜新年的祈願在第一天就落了空。大年初一按照慣例,皇上會帶著皇室中人一同前往昭明寺進行祈福儀式。皇上本就身體抱恙,前一晚又有了虧損,一早出發時便面色不善,一副虛弱的模樣。又經一路顛簸,昭明寺又在山丘之上,這皇上氣喘吁吁地爬到寺門口便徑直暈了過去。好在昭明寺的慧通方丈精通醫理,皇上吃了藥過了小半日也是甦醒了過來,只是沒有氣力再去進行祈福儀式了。
江容遠一直守在床前,聽慧通方丈說著父皇的病情,越聽心中越是惴惴不安,腦中一團亂麻,卻忽然聽得母后點了他的名:“皇上病中,理由太子代替祈福。”
“什麼?”江容遠錯愕地抬起頭,對上母后略帶冰冷的目光,一時之間竟忘記該如何回答。
皇后在皇上的病榻旁怡怡然坐下:“太子快去準備吧,切不可誤了祈福大事。”江容遠愣愣地看向父皇,榻上的皇上說不出話來,只“嗯嗯”地應和著。
一年當頭的昭明寺祈福是皇家春節裡最重要的活動,人們總會迷信地認為它牽動著新的一年的運勢,因為格外重視。江容遠以前也主持過不少事宜,雖是叱罵,但他能父皇母后站在他身後。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獨自站在山巔,山巔可以俯瞰世界,可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再無後路。
“是,兒臣明白了。”江容遠攥緊冰冷的手。
“去吧。”皇后只把他送上山頂,卻不再看他,也不多囑咐什麼,任由她這個兒子忐忑不安地離開。
這次祈福除了皇上皇后,宮中皇子皇女嬪妃、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