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很少向他吐露心碎,總是把最真實的快樂和喜愛說給他。但此刻擺在他面前的,無疑是一顆飄搖的,勉強拼合起來的,搖搖欲墜的心。
他又想起了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糾葛。
在最惡意的臆測裡,鄧布利多無疑和格林德沃關係匪淺,他們少時相識,感情不錯,但因阿利安娜的意外分道揚鑣,長大後又因為理念不合反目成仇。到此為止,這個故事沒什麼稀奇。
令他耿耿於懷的是,這之後他們的決鬥,鄧布利多是否利用了舊情不管那是純粹的友誼還是糾纏不清的曖昧?
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那個品味糟糕的白巫老頭。如果格林德沃的失敗竟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那簡直是一記敲在他腦殼上的警鐘。
伏地魔整個下午都心浮氣躁。頭一次被自己惡意揣測的結果噁心到了。
要他就此放棄哈利是絕無可能的。他們獨一無二,與鄧布利多、格林德沃都毫無可比性。鄧布利多噁心自己和格林德沃也就罷了,休想染指哈利和他。
但實際見到哈利以後,他的浮躁更甚了。好容易按捺下來,平心靜氣地說完魂器的秘密,又被哈利的要求再次撥撩起來。
他近乎執拗地要逼著哈利證明他與鄧布利多的不同。
最終,哈利妥協了。
可他想摟抱他的時候,卻遲疑了。
沒由來地,他竟然覺得自己會被推開。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像也被山石壓著,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
他閉了閉眼,做出決定。
我可以留他一命。
哈利不敢置信地看他,碧綠的眼睛裡閃著脆弱的光。
伏地魔慢慢睜開眼,精準地鎖定它們。
前提是他必須一直關在地牢裡。如果有什麼人敢來劫獄我會提前了結他。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點頭。
好。他的嗓子動了動,想要多說點什麼,可是道謝太無力,道歉又太奇怪,更多的卻是太沉重了。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向後,觸碰到他的背部,哈利像是明瞭它的意圖般,默契地靠向它的主人。
在他們真的完成一個輕擁之前,被一聲略顯刻意的咳嗽聲打斷了。
我是覺得,還有一個解決辦法。
阿不福思覺得再不出聲的話,神仙也救不了自己。
死密咒。你們做破密人,我自願結密,無法以任何方式透露締結的秘密,一旦破密人死亡,結密者隨即死亡。
這是個施展條件極為苛刻,又約束極為嚴格的黑魔法。
一般俘虜最難達到的是自願條件,即使可以為了保命而保守敵人的秘密,也無法輕易做到和敵人的死亡徹底繫結,尤其當它施展的時候,很多黑巫師會直接利用一個無關緊要的短命鬼作為破密人,以便隨時掌握結密者的生命。
伏地魔沒有想到他能主動提出這個黑魔法。從阿不福思的性格來看,這種態度可以說經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為什麼?他冷淡地問。
哈利沒有聽說過這個咒語,但從阿不福思和伏地魔的表情上能推斷出它的份量。不由緊張又好奇地眼巴巴看他們。
伏地魔瞥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然後開啟靈魂連線,把死密咒的知識傳了過去。
哈利被突如其來的記憶知識衝擊得眼暈,全靠手臂上的力量支撐沒有跌倒。等緩過來,立馬不好意思地站直。
他大概真的得補課了
阿不福思看著眼前的一幕,歷史竟然如此驚人地相似。
他如何能不想到自己的哥哥和德國的前任黑魔王。
他親眼見證著他們在高錐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