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神態自若地走到桌櫃前:要喝點什麼嗎?
畫像們爆發了小聲的議論,因為他全無防備地背對著自己的死對頭。
伏地魔沒有如他們想的那樣趁機殺人,危險的目光停留在那隻焦黑的手上,諷刺地斜了斜嘴角:留給你自己吧。
鄧布利多給自己泡了杯蜂蜜紅茶,平靜地坐到他對面,彷彿兩個人是多年不見的故友,而不是你死我活的宿敵。
我想起了你上次拜訪的時候,湯姆。鄧布利多如同懷念一般說,可惜我現在不適合喝葡萄酒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伏地魔沒有陪他虛假懷舊的興趣,目光鎖定那隻無法攪拌茶杯的焦黑的手,慢慢浮起一個血腥的殘酷微笑。
你已經廢了,鄧布利多。
辦公室裡一下子變得很安靜,所有畫像都被這句話嚇住了。
鄧布利多攪拌茶杯的動作仍然安穩,還往裡面又加了一塊糖。
一隻手換一片靈魂,他和善地說,不能更划算了。
伏地魔的紅眸更加接近鮮血了,在我面前粉飾太平?你覺得有意義嗎,鄧布利多?他輕柔地笑了起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下的詛咒。你還活得過明年的今天麼?
鄧布利多也微微笑了一下:死亡並不值得害怕,湯姆,它是人生這場偉大冒險的結束,也是另一場偉大冒險的開始。我知道,你也許永遠不能明白它的魅力。
因為它只有你臆想出來的魅力。伏地魔說,你儘可以吹噓它,鄧布利多,因為你才是毫無辦法、不得不可悲地迎接它的那一個。
人皆有一死,湯姆,鄧布利多放下茶匙,注視著他,即使是你。
伏地魔微微搖頭:仍然在裝蒜,鄧布利多,你總是這樣。即使事實擺在眼前,也要硬掰成自己那老一套。和你說話總是讓我倒胃口。
鄧布利多抬了抬眉毛,謙虛地說:那麼,我合理地推測,你今天來不是為了倒胃口。
伏地魔的目光落到手上的紫杉木魔杖,輕輕地撫摸它,沒有說話。
鄧布利多也不著急,端起紅茶慢慢喝。反倒是畫像們又開始緊張地交頭接耳起來。
下學期,我要來霍格沃茨任教。
伏地魔忽然語出驚人。
鄧布利多從茶杯上方觀察他,緩緩放下。
我得說,你真的讓我好奇了,湯姆。是什麼讓霍格沃茨的教職如此吸引你,以至於到了今天,被拒絕過兩次,實際上你也完全不需要的時候,第三次提出了申請?而且我認為我們都有這個共識我的答案還是不可能。
是什麼給了你這是一個申請的錯覺,鄧布利多?
伏地魔看著他的表情,輕柔地糾正道:這不是申請,是通知。
第80章
鄧布利多露出了一個適度的驚訝表情。
是嗎?我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教職還可以由他似乎在尋找合適的稱呼,無關人士任免。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校長已經換人了?
糟糕的幽默感。伏地魔評價道,即使你還死賴著不退休,如今結果也沒什麼不同。在我面前,你別無選擇。
他站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桌椅自動變形移開,紫杉木魔杖沒有阻礙地指向了鄧布利多。
畫像們全都高度緊張起來,有的已經逃出了畫框,有的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有的躲在邊緣窺探。
鄧布利多手上出現了一根節疤分明的魔杖,為自己的椅子擋掉了伏地魔的變形咒。
你太急躁了,湯姆,我的茶只喝了一口。他不太贊同地說道。
伏地魔勝券在握地挑釁:已經半隻腳邁入棺材的你,還能接住我幾招?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何必這樣呢,湯姆?你要是想殺我,不會跟我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