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除了那隻狂犬
他暗中警戒著外部的襲擊,卻沒有防備來自唇齒之間的親密攻擊。
一絲血腥味先於疼痛在口腔裡蔓延,湯姆輕嘶一聲,被年輕的情人咬破了嘴唇。
他吃痛地後撤,感受到血液沾染唇角,正欲滴下。他憑感覺拭去,垂眸凝視指尖的血跡,品味自己此刻的心情。
毫無疑問,有點生氣但是,竟不覺得意外。
他抬眼看向哈利,坐在校長席的位置上,剛用力把他推開,卻是氣息不穩、臉上潮紅未盡的那個。
是你做的嗎?
哈利定定地看著他。兜帽下原本蒼白的嘴唇前所未有地染上鮮紅的顏色,如針刺般扎著眼睛,卻又移不開視線。
算是?湯姆的回答竟透著一絲不確定。
哈利眼裡微弱的光就只因為這絲不確定亮了起來。
他以為湯姆不會老實回答,或是果斷地給出肯定的答案,最不濟,也是面不改色地欺騙他。
但他甚至連一絲不耐都沒有。
手指上還碾著自己的血,卻只專注地凝視他。
好像這一刻,他的感受比什麼都重要。
哈利
波特先生
剛有人開始試探地喊他,似乎好不容易從火海凍結的一連串變故中找回了幾分鎮定,緊接著又被哈利的舉動掐滅了嗓音。
他忽然起身,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抱住湯姆的腦袋,去舔舐他嘴角的血跡。
心跳如擂鼓,大腦裡一片電閃雷鳴。
他一定是瘋了或許離別的思念讓他不正常了
竟然覺得,此刻的湯姆,只屬於他。
主席臺上的沉默猶如霜降,與此相對的,卻是眾人波濤洶湧的內心。
不只是食死徒和鳳凰社,就是對湯姆的身份一無所知的普通觀眾也被這串出格的互動驚得說不出話。
傻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有記者想起來舉相機拍照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被一道咒光精準狙中,危險地崩裂碎掉了。
啊!記者發出恐懼地驚叫,本能地扔出相機,只擦破了皮。
正垂首於救世主親密行徑的人如同背後長了眼睛,分出半隻眼睛,揹著手就掐滅了記者的企圖。
其他記者的舉到一半的相機不由停了下來。
湯姆感到哈利微微施力,把他的腦袋轉回來,翠綠的眼睛在極近的距離撫摸他,壓抑地低聲說。
解釋給我聽,湯姆。
緊繃的聲音彷彿從嗓子眼裡摳出來的,透著一絲隨時崩塌的脆弱。但表情和眼神卻像個無畏的戰士。
鄧布利多的死。
哈利,變得不一樣了。
湯姆慢慢升起這樣的認識。試圖分辨自己的微妙情緒,他應該不喜歡這樣的變化但不知怎地,現在似乎很難討厭這男孩了。
連冒犯的行為都能品出一絲別樣的親暱
又有蠢蠢欲動的相機對準他們,這回湯姆懶得去管,視線和哈利膠著在一起,暗自估量著。
但早有忠心耿耿的手下參透了他的意圖,隔空射=爆了記者手中的器械。
甚至開啟了遠端瞄準的鐳射,紅色的光點囂張地在膽敢妄動的記者身上游移。
即使在場巫師對這種攻擊聞所未聞,也多少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遠遠地,傳來一陣蓋過一陣的狼嚎。北方的看臺再次爆發喧鬧。
好多狼人救命啊快逃
隱隱約約的呼喊聲在靜默的主席臺格外清晰,魔咒的閃光映在冰面,迷幻又瘋狂。
記者們剛被威脅,一時不敢妄動;魔法部裡潛藏的食死徒帶頭沉默,零星的局外人士摸不清狀況,也不敢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