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雷雨天氣,如急流交響樂,遙遠的夜色吞噬人世間的嘈雜,細微粉塵黏糊糊的沾在空氣中,泥土飛濺汙漬。
謝繁星呼吸微窒,心口密密麻麻的泛起癢意。從泰蘭德流進來的致幻藥物,後勁有點兒猛,心口一陣一陣的壓抑感傳遞全身。
那幾個男人見她醒了,丟下手裡的牌活,回頭盯著她看。
竹竿男露出邪佞的笑容。
“醒了?還挺快啊。這種藥吸進去,不僅沒上癮還能保持清醒,這小娘們身體素質不錯啊。”
“媽的,這妞看著就帶勁!”
“哥,讓我先上唄?反正那個人還沒過來,我們先試試水,給她鬆快鬆快,等會那個人來了,會更舒服的。”
最後那句話出自竹竿子之口。
謝繁星聽著那些汙言穢語,反手在綁繩上拉扯,試圖開啟繩結,結頭鬆動了半打。
刀疤臉一巴掌甩在竹竿子臉上:“滾,我出去給那個人打電話,讓他儘快做決定。Z國的警方說不定已經佈置好天羅地網,等著他跳進去。實在不行讓他別來了,省的連累咱幾個。”
就在竹竿子的鹹豬手碰上來的一瞬間,謝繁星抬腳用力踹了過去,起身連帶凳子,砸向他的頭頂。
哐嚓一聲,竹竿子男的額頭破了皮,嗷嗷叫道:“靠!你一個女人,反應能力也太強了吧。再給她下點猛藥,不然我打不過她!”
這群地痞流氓的綁架並不專業,都不夠她玩,繩子已經鬆動。
前幾年在國外留學,謝繁星從萊昂納那裡學的那些擒拿格鬥,也不是白練的。
這幾個挫貨簍子,包括萬琳帶的那些保鏢,如果沒有藥劑作用,還不夠她玩。
“蠢貨,你們幾個一起上!別傷到她,把她綁回去,等那個人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刀疤臉啐了一口,吩咐兄弟幾個注意分寸。
竹竿子的五官皺了起來,他們傷不到她,她對著他們一頓好打。
真他媽倒反天罡了!
謝繁星咳了幾聲,側身試圖躲開。
沒有刀疤臉的壓制,竹竿子帶著那幾個人狗急跳牆,操起旁邊的鐵棍前後夾擊,鐵棍飛出一道弧線。
謝繁星避開了一下,避不過身後,肩膀重重捱了一下,撲倒在地。
即將陷入下一次的昏迷。
謝繁星認命在心裡喊娘。
倉庫緊閉的鐵門忽然被踹開。
外頭的夜色被陰雨連綿所覆蓋,滂沱暴雨尚未停歇,一道模糊的身影逆光,黑色的風衣在暴雨中的風中獵獵作響,右手握著一把銀色消音槍垂在身側。
剛才還在說話的刀疤臉,軟躺在男人的腳邊。血液從胸前的彈孔溢位,淌進泥地的渾濁雨水中,融合成一條迤邐詭異的血色暮影。
“靠,見……見鬼了!”
竹竿子罵了一句什麼,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腳上中了一槍,直挺挺的臉朝地摔倒在地。槍聲打中肉體,鮮血迸濺,發出沉悶的哀嚎。
“抓一個從他嘴裡撬話,其他一個別留。”霍擎洲面冷聲冷,把槍丟給後面的沈行,大步朝一個方向跑去。
沈行第一次見霍擎洲這樣有失分寸的做法。
“這……國內亂殺人不太好吧,警方來了一看全死光了,我咋交代啊。”沈行接了槍猶豫的扶額嘆氣,一邊保持著悲天憫人的態度,一邊放倒了幾個逃竄的人。
幾滴血水濺到了謝繁星的臉側。
絕色之姿多了一抹血色豔麗。
謝繁星虛弱的抬頭,一雙沾了雨水的皮鞋出現在眼前,她小聲又委屈的喊人:“霍擎洲,擎洲哥哥……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對不對?”
小拇指勾住男人修長的指尖。
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