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事兒啊,我也不是沒碰到過,以往雖說驚險,但好歹有驚無險。可這次不一樣,咱們現在完全摸不清他們會在哪個關鍵階段動手腳,這才是最最麻煩的地方。要是咱們能提前察覺出他們的小動作,那應對起來反倒輕鬆些,你們覺得呢?”
說完,她的目光投向了高傑。
高傑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中無意識擺弄衣角的動作,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片刻後,他清了清嗓子:
“要是你們想聽我的想法,那我現在就直說了。
咱們都已經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求和、妥協之類的法子肯定都行不通了,別的也沒啥可商量的餘地。咱們倒不如來個先發制人,瞅準時機,一下子打亂他們精心佈置的部署,讓他們陣腳大亂,你們看怎麼樣?”
高傑邊說,邊大幅度地揮舞著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呼呼作響,彷彿這樣就能把腦海中那個還稍顯模糊的計劃,具象成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軌跡,好讓旁人也能一眼看穿。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孤注一擲的決絕:“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的勁頭,像一陣狂風驟雨般,把對方打得暈頭轉向,徹底懵掉!到時候,主動權不就穩穩當當落在咱們手裡了?只要握住了主動權,還怕沒辦法反制他們?”說著,高傑的聲調不自覺地抬高了幾分,情緒愈發激動起來,臉頰也因為氣血上湧,微微泛起了紅暈。畢竟身處這棘手的困境,這計劃雖說冒險,可似乎也是當下唯一能看到曙光的出路了,“況且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這麼做,還能有啥更好的辦法呢?難道就乾等著被人拿捏?” 黃旭在一旁聽著,腦袋點得好似啄木鳥啄樹,頻率快得驚人,忙不迭地插嘴道:
“對對對,反正事已至此,我看就按高傑說的辦吧。你想啊,要是咱們還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萬一不小心掉進人家精心設好的陷阱裡,那可就全完了,到時候想哭都沒地兒哭去。咱可不能這麼傻,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把大致的應對思路商量得差不多了。這一番腦力激盪下來,疲憊感像是瞅準了時機,一股腦地洶湧襲來,大家都被這濃重的睏意裹挾,便準備各自回去休息,養精蓄銳。
高傑拖著好似灌了鉛般沉重又睏倦的身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回宿舍。剛一屁股重重地坐到床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手機就“叮咚”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宿舍裡格外突兀。
他有氣無力地伸手摸過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劃拉了幾下解鎖,定睛一看,是黃木然發來的訊息。
高傑快速瀏覽著那幾行字,看著看著,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這訊息的大意竟然是對自己剛才提出的方案不太贊同,字裡行間還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
高傑頓時滿腦袋問號,心裡犯起了嘀咕:
當時那小妮子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感覺都沒怎麼聽自己講話啊,怎麼這會子反倒說得頭頭是道,還條理清晰地提出反對意見了?這轉變也太突然了吧。
實際上,黃木然雖說當時沒全神貫注聽大家討論,但她那顆機靈的腦袋可沒閒著,心裡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
對於高傑提到的這些棘手事兒,她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透亮得很。
人家既然已經籌備得如此周全,方方面面都做足了應對的準備,遲早是要對他們下手的,這一點任誰都毋庸置疑。
既然如此,當下除了處處小心、時時提防,不給對方可乘之機,恐怕也真沒別的更穩妥的辦法了。
而且,黃木然琢磨著,這件事牽扯太廣、水太深,絕不是他們幾個學生能獨自應對的,得儘快告知戴維拉校長,讓經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