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對方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荒誕不經的言論,瞬間扯起嘴角,冷冷一笑。
那笑容好似冬日屋簷下尖銳的冰稜,滿是嘲諷與狠厲,牙縫裡擠出的聲音,彷彿裹挾著塞外冰原上最刺骨的冰碴,又冷又硬:
“你姐怎麼不可能欠高利貸呀?我說欠了就欠了,你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懂個屁啊,聽懂沒?”
狠話落地,他猛地往前逼近一步,身上那股子街頭混混的痞氣,剎那間如決堤的洪水,愈發濃烈洶湧,幾乎要化作實質,將徐柔柔整個人嚴嚴實實地籠罩住,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給我乖乖的聽著!”
那混混吼起來,脖子上青筋暴突,
“你姐欠的錢可不是一星半點,那數目大得能把你這小身板直接砸暈,我必須要通通追回來,少一分都不行!”
說著,他伸出一根粗短油膩的手指,惡狠狠地在徐柔柔眼前晃了晃,好似那手指隨時都會變成傷人的兇器,
“我不想跟你廢話那麼多,快點把你姐的聯絡方式給我,別逼我動手,不然有你好受的!”
徐柔柔氣得小臉瞬間漲紅,仿若熟透的番茄,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好似能噴出火來。
她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直接拒絕:“我沒有!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如驚雷炸響在這狹小壓抑的空間。
一記耳光裹挾著風,重重甩在了她臉上。
徐柔柔的腦袋被這股大力打得猛地偏向一側,嘴角瞬間破裂,鮮血滲了出來,沿著下巴緩緩滴落。
耳朵裡也嗡嗡作響,好似有千百隻蜜蜂在裡頭亂撞。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真的敢對自己動手,一時間,憤怒、屈辱、難以置信等情緒,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股腦湧上心頭。
她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五官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形,攥緊的拳頭咯咯作響,指甲都嵌進了掌心的肉裡,她恨不得現在就掙脫束縛,出手跟他拼命!
她咬著牙,剛張了張嘴,那些咒罵的狠話已經到了嘴邊,可理智卻在最後一刻如冷水兜頭澆下,瞬間回籠。
想到當下自己孤立無援,被捆在這椅子上,貿然反抗只會換來更慘痛的對待,終究還是無力地閉上了嘴,只是胸脯還在劇烈起伏,顯示著她內心的不甘。
面對這種情況,一時之間還真棘手得仿若陷入荊棘叢,進退兩難。
不得不說,就現如今這局面來看,擺在眼前的,簡直是一個渾身長滿尖刺、讓人無從下手的難題,棘手程度超乎想象。
徐柔柔滿心無奈與絕望,在心裡暗自吐槽,真是要命的事情年年都有,沒想到偏偏今年跟約好了似的,一樁接著一樁,還淨是些關乎生死安危的要命大事。
而此時,那個打了徐柔柔的混混已經像只鬥敗的公雞,灰溜溜地退到角落,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電話一通,他立馬點頭哈腰,腰彎得像張弓,語氣諂媚又急切:
“大哥,我是黃老四啊,那個妞的妹妹,我們已經找到了,但是這妞兒也沒錢,翻遍她身上,兜比臉還乾淨。看樣子應該是很久沒跟她姐聯絡過了。”
他邊說邊偷瞄徐柔柔,眼神裡透著幾分心虛,像是做賊被當場抓住的小偷,
“要不然的話,咱們按照老規矩處理吧,把這個妞賣到那些地方去,多少也能回點本。”
說到這兒,他聲音越來越小,幾近蚊蚋,似乎也知道這事兒缺德,良心正隱隱作痛,
“我沒有別的意思,畢竟這筆錢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再不拿回去,我擔心老大會不放過我們,到時候大家都沒好果子吃,您看……”
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