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出的巨大劍影,大巧不工,才是永珍霜天的精髓所在。
賀逸揮揮手,劍影朝著容瀟緩緩壓下來,在龐大的金色虛影面前,少女的身形顯得嬌小無比。
她沒有畏懼,而是仰起頭看著那把劍。
目光所及之處,是地平線上緩緩垂下的落日,金黃色的餘暉彼此交織,與劍影幾乎融為一體。
臺下安靜無比。
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看著這一幕,不約而同地為這個名叫蕭無名的姑娘感到惋惜,一上來就對上了賀逸的永珍霜天,恐怕以後只能活在這一劍的陰影之下,道心不穩,修為再難寸進。
賀逸已經做好了收手的準備,切磋而已,又不是非要人性命。
容瀟手裡什麼都沒有,除了一把劍。
她用了力氣,指尖攥得發白,心中所思所想,在這一刻忽然都不重要了。
……劍就是劍,僅此而已。
劍廬出品的神兵利器與她的無名,並無本質區別。
無名劍與她現在拿的普通靈劍,也無本質區別。
她迎上空中的劍影,劍尖對撞,明明只是虛影,她卻彷彿聽見了金屬交接的聲音。
一道更為強橫的靈力以容瀟為中心爆發開來,繼而緊緊依附在她的劍上,如百川歸海,洶湧而去。
她眼前星辰流轉,明月當空。
花開花落,江河奔湧。
茫茫天地之間凡人何其渺小,如恆河一沙,滄海一粟。便是逆天而行的修仙者,即便突破元嬰乃至化神的境界,在以萬物為芻狗的天地面前,依然是蚍蜉撼樹。
天地浩渺,大道至簡。
——
於這一剎那,她終於衝破了許久以來的瓶頸,進階金丹後期,甚至隱隱觸碰到了元嬰期的門檻。
以兩劍相交處為,劍影毫無徵兆地裂開了一條縫,緊接著越來越大,終於七零八落,化作漫天金色的光點。
曾以為同境界之下無人能敵的永珍霜天,居然就這麼被破掉了,賀逸氣血翻湧,當場咳出了一口血。
他隨意擦去,目光直直地盯著容瀟,臉上浮現出幾分狂熱的神色:“告訴我,這一劍叫什麼名字?”
“百川歸海。”
遠處日薄西山,夕陽斜照,幾條河流匯到一處奔向天邊。殘雲鱗次櫛比,竹影重重,像是燃起了一場大火。
直到落日隱入地平線,夜風乍起,波光粼粼。
全場無人出聲。
誰也想不到他們百戰未嘗一敗的大師兄、攬月宗最年輕的金丹期,居然敗了。
還是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關係戶。
——此戰,蕭無名勝。
毒唯本色
洶湧的靈力如潮水般散去,終於能看清檯上的景象。
容瀟慢條斯理地收劍回鞘,而先前空中龐大的金色劍影,早已無影無蹤。
咣噹——
賀逸的劍跌到了地上。
勝負已分,臺下觀眾終於如夢初醒。
“不是吧,大師兄居然輸了……?”
“那個關係戶究竟什麼來頭?”
“別的不說,她這一劍實在太漂亮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