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抱拳行了個禮:“大師兄說,七星殿的開陽長老此時正在我們攬月宗做客,方兄身為七星殿弟子,不如前去見上一面。”
容瀟笑出了聲,終於出了被方言修一句“天機不可洩露”堵回來的惡氣。
她差點忘了,今天是十八號。
每月中旬四大宗之間互通有無,凌霄宗來使去了清河劍派,而七星殿的人去攬月宗,非常合理。
因為攬月宗全宗戒嚴,七星殿的人一直到今天都沒走成,也非常合理。
只是某人的擋箭牌不好用了而已。
方言修沉默了一會兒,試圖垂死掙扎:“能不去嗎?”
“大師兄讓我務必把話帶到。”
——賀逸到底還是起了疑心。
攬月宗宗主是個不管事的,底下弟子卻一個賽一個操心。
方言修捂住胸口:“不行我突然覺得心臟好疼,呼吸不過來,咳咳……”
弟子顯然被特意交代過,不為所動:“大師兄已經和開陽長老說過了,開陽長老很驚喜在這裡也能遇到七星殿弟子,如果方兄去不了的話,他可以親自過來。”
方言修面如死灰。
“你不是會算命麼?”容瀟奇怪道,“你那日給我算,不是挺有鼻子有眼的麼?”
方言修目光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滿臉都寫著視死如歸,不像是去見七星殿的長老,而是去光榮就義:“我那是根據答案倒推過程……哎,算了,俗話說得好,輕舟已撞大冰山……”
他喃喃地補充道:“船到橋頭自然沉。”
澤火革卦
攬月宗崇尚避世絕俗,內部佈置簡約清雅,開陽的住處也是如此。一室清幽,四壁以青磚砌成,牆面上掛著幾幅山水畫,正中央則是一副後天八卦圖。
七星殿以觀星測命之術聞名天下,包括掌門在內的幾位長老不用本名,而是以北斗七星作為代號,即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
開陽在七星中排行第六,已年逾古稀,身穿灰白色的道袍,端著茶杯慢悠悠吹了一口氣:“坐吧。”
方言修正襟危坐,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來的路上多次呼喚系統,想讓系統給些提示,他已經引起了攬月宗的懷疑,萬萬不想再招惹一個七星殿。
系統已讀不回。
“……開陽前輩找我有事?”方言修小心翼翼道。
開陽放下茶杯,微微笑了笑,青綠色的茶水在杯子裡搖搖晃晃,灑出了幾滴。
“老夫今早醒來時,發現丟了件東西。”
開陽年事已高,臉上的皺紋掩蓋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一雙狹長的眼睛卻依然英氣,精神矍鑠。
他慢吞吞道:“你能現場佔一卦,猜猜老夫丟的是什麼嗎?”
方言修沉默。
方言修汗流浹背。
如果放在現代,他就是考試作弊被叫到辦公室喝茶的高中生,開陽則是懷疑他作弊但沒有證據、於是現場出卷讓他重寫的教導主任。
在這之前,方言修從沒想過做人能這麼倒黴,裝劍廬弟子碰上淵嶽,裝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