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現在真是乖巧得不行。”一個壯漢的語氣中滿是譏諷。
“是啊,一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女子,如今卻甘願藏身於這塵世的角落,真是可笑。”另一個人跟著附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望著面前的叔孫搖光,他們的目光充斥著失望與渴求,期待她展現出被壓迫的悲憤,然而,令人萬分失望的是,她只是沉默如水,沒有任何反應。旁邊,一個年輕的修士,名叫華景,始終保持著冷靜卻不甘的表情,他冷冷地說道:“她的順從未必是她的選擇,也許另有隱情。”
“隱情?你這話未免太天真了,華景,”一個稍顯老練的男子輕蔑地瞥了華景一眼,語氣裡透出些許不屑。“她只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世人皆知,養虎自斃,待兔失能,最終只會自食苦果。”
這番話激起了現場更多人對叔孫搖光的不屑,甚至有人開始低聲嘀咕,“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華景似乎不能再忍,抬頭走到叔孫搖光身前,稍一頓,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搖光,你真的如此甘心嗎?你要知道,這樣的順從只會讓他們更加得寸進尺。”
叔孫搖光慢慢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眸子中流露出無奈與淡漠,直視華景的眼神中,卻彷彿隱藏著更深的故事。她微微搖頭,聲音清淡而堅定,“我無路可退,華景。有時,屈服比抗爭更能保護自己。”
周圍一片沉默,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華景握緊拳頭,卻無從辯駁。他想起了往日那個桀驁不馴的搖光,那個不畏權威、勇敢追求自己理想的女子。現在的沉默,是否意味著她心底的屈辱和不甘,已經被歲月磨平?
另一邊,一個叫杜岐的年輕女子忍不住插嘴,嘴角微揚,滿是不屑之色:“看來你真的是受了夠多的委屈,搖光。與其如此,不如反抗到底,看她能把你怎樣。”
“是啊,難道就這麼輕易服輸?”圍觀的人們紛紛表示支援,試圖去激發她心中的憤怒,想要看到她扞衛自己尊嚴的一刻。
“反抗的代價並不是我可以承擔的。”叔孫搖光的語氣從容,彷彿面對無盡的嘲諷與冷漠,依然心如止水。“與其告訴自己我可以抗爭,不如讓自己活得更好。”
“活得更好?”杜岐嗤之以鼻,“繼續被那些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就是你理解的‘活得更好’?”說罷,她輕蔑地看向眾人,“眼見了吧,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個窩裡橫的可憐鼠。”
那一刻,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眾人再次聚焦在搖光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的期待愈加熾熱,彷彿只要她願意,便能瞬間化解這種尷尬的氛圍。
此時的叔孫搖光,心中潮湧。她明白勇氣與屈從、自由與羈絆之間的確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可更多時候,她只希望自己能為這個世道人心,爭取一份短暫的安寧。
“我想活得安靜些。”終於,她低聲說道,那聲音如秋風掠過湖面,帶著無盡的孤獨與無奈。
“是!”身後的小廝應聲而去,匆匆消失在庭院的影影綽綽中。慶忌心中暗思,搖光的命運已不再由她自己掌握,而他所施加的壓力,正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拂落的晚風如刀刃般銳利,慶忌走向莊內偏殿,心中不斷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此時,手下攀辰恰好趕來,手中捏著一份疏簡,神情凝重。
“慶大人,從楚國得到的訊息已送來,”攀辰微微躬身,語氣低而急。“前幾日,楚國大夫屈原上書君主,言辭激烈,稱我國對他們的威脅已至,求援於周天子,尋求合作。”
“屈原?他心思縝密,此書肯定不是輕言而發。”慶忌目光微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此舉意欲何為?”
攀辰繼續道:“他欲聯合齊國,以此牽制我國的行動,更希望透過外力,使我陷入兩面夾擊之中